明昭月对着她们微微屈膝颔首,算是行过礼。
“将门之女就是要比旁人心气儿高些,见了本郡主倒也罢了,嘉禾公主还在这里,你行礼就这般敷衍?”韩飞燕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倒也不是明昭月无礼,韩元淑早在昨日就交代过,此行来太平寺,众人皆是信徒,不分皇家女与非皇家女,免去繁文缛节,不必对皇家人行大礼。
嘉禾公主看了韩飞燕一眼,淡淡道,“忘了姑母昨日的吩咐了?”
韩飞燕自然没忘,不过是想找个由头埋汰一下明昭月罢了。
她原本与将军府的姑娘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昨日明昭月太出风头,又自作主张用了相书字体抄佛经。事后长公主让她们多多向这位将女学习,韩飞燕便心中不爽快。
自己是皇亲国戚,父亲与陛下乃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论身份、论容貌,哪里还需向她一个三品将军之女学习。
可姑母昨夜拿着她的字与明昭月的作对比,还让蔡嬷嬷特意来她房中叮嘱,昨日佛经里,就数她抄得最差,让她再抄三遍。
韩飞燕昨夜只睡了两个时辰,边抄边在心里骂明昭月。所以,在明昭月毫不知情下,韩飞燕已经将她当作半个仇人。
“时辰快到了,都去大殿抄经吧。”嘉禾公主向来性子淡,不愿掺和事。不过这一群人里就数她身份最高,便一句话结束了不愉快的话题。
说完,她先一步走在前面,韩飞燕瞪了明昭月一眼,也只好跟上。
这些贵女们,今日没有一个起来做早课。并非她们心不诚,而是个个聪明得很。
她们就跟着嘉禾公主,若公主去做早课,她们便去。若嘉禾不去,她们也便佯装出起不来的样子,不敢争抢了公主的风头。
反正不做早课,长公主也不会罚人。
在一群贵女的最后头,明婉柔也低着头跟着。看得出来,她极力想和这些皇亲国戚们攀上关系。难得今日见到自己,没有上来找麻烦,或许是学乖了。
事实证明,明昭月这个想法是错的。
在太平寺的这几日,众人辰时初便要来大殿抄经。
今日,殿中已经摆好了桌案笔墨,每两人一桌,众人落座后便开始静心誊抄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