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镇名为“镇”,其实是一座大城,依靠山势与河道修建城墙,城高有十丈。
西北城墙笼罩的阴影下,有一块足球场大的空地。
即便在城墙根下,而非城池主干道,地面依旧铺了整整齐齐的青石条。
此时是窦耕烟自由后的第二天上午,青石路面上挤满了人。
小羽站在最外围,有些不知所措,“今个儿是咋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她是来探望柳姑姑的,顺便说一下红蕖的事。
没想到宝安堂大门被堵得严严实实,人数绝对过千了。
那晚她送柳姑姑找闵神医救命,宝安堂不说门可罗雀,除了值夜的药童在为两位病人抓药,闵神医甚至很空闲地站在城墙,和一众邻居远眺南边的红袖坊。
呃,当时闵神医加入了吃瓜群众,对红袖坊上空惊人的血红煞云评头论足。
他甚至当众开了个方子,让清水湾附近的街坊,这几天一定熬药汤驱煞。
“凤仙姐,今个儿是六月十五呀!”边上的卢老大说道。
卢老大是红袖坊看大门老卢的儿子,金莲小厮小卢(卢小三)的哥哥,也是柳姑姑跟班之一。
入了教司坊,自己为奴为娼,子孙后代也男的为龟公,女的为娼妓。
老卢家已盘踞红袖坊百年,资格比柳姑姑都老。
卢老大今年二十四五,长得牛高马大,从小跟父亲练武,虎背熊腰,拳大如钵,精气饱满,目有神光。
也因为练武,所以他晓得小羽的厉害,心甘情愿喊“姐”。
“六月十五咋了?”小羽不解道。
“凤仙姐可晓得‘赶大集’?咱天门镇每天都是最繁华的时候,倒是不需要赶大集,但住在城外十里八乡的村民,能来一趟天门镇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