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仙儿姑娘,乃至交知音,我之为人,江湖豪义,兄弟情深,舍身忘我,赴汤蹈火皆所不惜……”絮絮叨叨间,此人自视甚高,一番赞誉说得天马行空,文武百官均露沉闷神色,这般厚颜无耻,可谓少见。
于是,我说,“故友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
一涉足仙丽坊,方知晓竟是侯青公子率人团团围困,欲入坊门,那几名家丁便欲对我动粗,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将其逐一制伏。
随后步入其中,正巧听到侯青扬言,殿下便是将来的天子,区区一女子难道不应顺从?我一时怒上心头,出言道:’殿下正值少年壮志,莫要如此。’不料侯青不悦,声称未来江山归属殿下,怎能不许,此言岂非诅咒陛下,我便动手了事。
原本此事也就罢了,不料却有人颠倒黑白,先发制人。”
程处忧摊手,无奈言道。
众人嘴角微抽,这小子前一刻自我赞誉,这关键处却寥寥数语,简短利落。
可就这几句,却揭示出惊人的消息。全场目光,顿时齐刷刷地投向殿下的李承乾,与侯君集。
“程处忧,你诽谤之词!此事,我从未令侯青涉足过。”李承乾神色剧变,面如纸灰,若被查实,他的太子之位恐将动摇。
侯君集也是面若土色,连忙道:“程处忧,不要妄言陷害我儿!”
程处忧轻哼一声,直视侯君集道:“诬赖?昨日在仙丽坊的各位见证尚在,大人想让众位进殿一辩真伪,看我是否冤枉你儿?”
侯君集顿住,深知程处忧诡计多端,绝不空穴来风,便说有备而来。而他也深知自家侯青,这种狐假虎威之事,他定会为之。
眼看侯君集不再作声,程处忧直接转身问李承乾:“殿下,你是否曾命侯青对仙儿姑娘施压?”
李承乾面色一僵,神情变得难堪,反驳:“勿须杜撰,侯青为何去仙丽坊,于我无关。”
“原来如此。”程处忧长叹:“照此言,那便是侯青私自臆断了。陛下,此言论叛逆之极,居心不良啊。”
场上人皆惊颤,这小子果然什么都敢讲,叛逆,那是杀头之罪。若判下来,定然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此时的侯君集,身子摇摇欲坠,险些跌倒在地。
人群中,魏徵唇角微动,心中断定,此子是个狂徒。他之前所言全然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