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见了都想躲。
一个时辰之后,郭熙和张燕云在都护府门口相见,十八骑被安放在了城外安营扎寨,只带了少许侍卫,两人如同老友般勾肩搭背嘘寒问暖。携手走进中堂。
“燕云老弟,不是哥哥不讲理,而是你打了胜仗太风光,我怕手下那些臭丘八,听到你云帅的名号,急匆匆投奔十八骑,不在我这干了。万一四十万大军跑个精光,成了光杆都护,我这老脸往哪搁?还请老弟担待哥哥的小心眼。”郭熙大笑着说道。
简单几句话,不仅捧了对方,还将拒绝十八骑进城的事大事化小,这就是郭熙的本事。
“郭帅,有遮风避雨的狗窝就行,不必进城打扰,再说四十万大军,我也养不起啊,就那几万崽子够我头疼的了,再添人,只能天天喝西北风了。”张燕云含笑道。
“咱大宁和骠月对战,只有吃不完的亏,你这次歼敌十万,可算是扬眉吐气一回,我觉得圣人得封你为天将军,一等公,世袭罔替!”郭熙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这次大捷,十八骑吃的是西府粮草,我会如实奏禀圣人,其中有一多半的功劳是郭帅的。”张燕云拱手笑道。
“弟弟太客气了,咱们哥俩谁跟谁,你只要开口,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就是要我郭熙的脑袋,哥哥也双手奉上。”郭熙将张燕云搀扶入座,并排坐在了客椅,亲手捧起香茗,“尝尝,江南来的新茶,传闻是处子采摘,甘甜无穷。”
张燕云抿了一口,略带遗憾说道:“好茶,可惜我粗人一个,只爱酒,不爱茶,这其中的道道,实在喝不明白。”
“今天咱们哥俩,必须一醉方休。”
郭熙使了个眼色,管家立刻跑出去安排酒席,郭熙压低声音问道:“弟弟这次路过西府,有何贵干?如果还是缺粮草的话,尽管开口,即便是借,也要保证云帅满意。”
张燕云望着热情似火的大都护,轻笑道:“查案。”
查案两个字,使得郭熙笑容僵住,茶杯悬停在空中。
幕僚谢宗昭出口问道:“敢问云帅来查何案?”
张燕云淡然道:“大年三十,玄月军进攻镇魂关,四门被围困,城关岌岌可危。正月初三,镇魂大营开了东门,派出两千余士卒杀敌,为的是护送几十名信使报信,经历了玄月军围追堵截,只有老卒孟书奇一人来到西府,可是在安西都护府跪了一天一夜,仍旧无人理睬,孟书奇试图硬闯都护府,险些被甲士拉出去杖毙。敢问郭帅,都护府该当何罪?”
站在背后的李桃歌握紧刀柄,桃花眸子泻出愤怒目光。
镇魂关十几万生灵,若不是燕云十八骑赶到,或许已成了蛮子刀下亡魂,这安西都护府就是最大的帮凶。要是早一天都护府及时派出兵马,城门不会破,更不用白白搭上几千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