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做事一人当,您去禀报郭帅,看如何处置为妥,我有军令在身,需要给云帅复命,有十八骑作保,在下不会离开碎叶城半步。”李桃歌抱拳道。
“这……不妥吧?”
郭平为难道:“杀了人,犯了律法,再大摇大摆走出都护府,对于云帅的声誉有损,遇到爱嚼舌根的家伙,岂不是将云帅描绘成目无法纪的佞臣了?这样,你先屈尊到牢里歇会,我去禀报大都护,这位女将军去禀报云帅,大人们一见面,商量出对策,咱们只管听命就好。”
郭平的提议有礼有节,再去争辩,倒显得对都护府不敬,李桃歌只好任由狱卒将自己带入地牢,进入一间牢房,铁链咣当作响,再回头,已然上了锁,跟郭平所说的歇会,待遇云泥之别。
半个时辰功夫,从官差变成了阶下囚,李桃歌不由的摇头苦笑,坐在草垛中,思绪神游天外。
小江南如今在何处,镇魂关的百姓缺衣少食,是否能熬过寒冬,小伞的断臂是否还钻心的疼,一下没了这么多兄弟,孟叔能否睡得着觉。
一幕幕恍如隔世。
“小子,犯了啥罪?”旁边传来低沉的男人声音。
李桃歌望向那人,长发遮盖住五官,瞧不出相貌,即便离了几尺远,也能闻到令人作呕的臭气,不知在牢里关了多久。
李桃歌裹紧华服,来抵御地牢湿寒。
“小子,甭管你在外面是多硬的骨头,来到地牢都得低头当孙子,想要活下去,最好乖乖听前辈的话,否则走不出去。”男人说道。
“不听你的话,就活不下去?”李桃歌漫不经心答道。
“正是。”男人倨傲说道。
“说说看。”李桃歌好奇道。
“大牢一天只有一顿饭,还是别人吃剩下的泔水,可能在三天之内,你会觉得恶心,下不了口,可是三天之后,你会捏着鼻子吃完。另外牢房里有取之不尽的美味,蟑螂,老鼠,蜈蚣,它们何时出没,如何捕获,想不想学?另外,想把东西送进大牢,得找牢头送礼,并且要抽走七成东西,找谁送,送多少,去哪送,里面都有大学问。”男人得意洋洋说道。
李桃歌听的一阵反胃。
牢房内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