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挨了剑仙吴悠一脚,南宫献像是转了性子,不再是梁上君子,日夜守在枇杷树旁充当护卫。
感受到肩膀厚实温度,李桃歌朝守在墙内的珠玑阁成员问道:“要是梅花卫闯入相府抓人,他们会怎样?”
南宫献轻松道:“奋力死战,在死之前,不允许外人踏足相府一步。”
李桃歌再问道:“若是禁军金龙卫来相府拿人呢?”
南宫献理所应当道:“主子说怎样便怎样,即便是杀入皇宫,他们都不曾皱一下眉头。”
“你给我小点声!”
李桃歌赶紧捂住他的嘴,梅花卫就在外面走动,万一传入他们耳朵里,所犯罪行比郭熙都要大。
李桃歌再度趴回墙头,正巧遇到周典路过,急于探明原委的李桃歌吹了声口哨,等到周典察觉,他朝小门方向努了努嘴,周典心有灵犀,对手下谎称闹肚子要去茅厕,转眼来到小门汇合。
李桃歌将他拽进府里,关好门,低声道:“周大哥,你们梅花卫抓了一夜的官员,要造反呐?”
周典一边从门缝查看,一边轻声道:“虽然不是造反,但和造反差不多,瑞王下了死令,梅花卫倾巢出动,不与任何部堂打交道,命其共计捉拿案犯一百八十六名,我问了问,十之八九是太子府走出的官吏,还有一些与太子交好的富商,今夜一过,恐怕皇城就要变天了。”
李桃歌皱眉道:“刘甫得了失心疯了?!快二百名官吏,不经刑部大理寺同意,不经中书省黄门省允准,说抓就抓,说逮就逮,他以为自己是圣人啊?”
周典小心说道:“刘甫的动作,远不止于此,听说昨夜放出去一批信鸽,除了保宁和安西,给另外四大都护安插的梅花卫传信,信的内容暂时不得而知,从今夜的抓捕来看,或许是要抓些军伍将领,太子府和四大都护府一齐动手,哼,刘甫这是没把自己当王爷看待,而是堂而皇之披上龙袍。”
李桃歌沉声道:“这么看来,刘甫是要与太子撕破脸皮了,可人家是储君,是圣人嫡子,他怎么敢明目张胆作对?难道是保宁府五十万人马,给的他底气?”
周典缓缓摇头道:“别忘了,刘甫被称之为大宁圣虎,在庙堂和军伍中都有深厚势力,若不是皇后撑腰,太子万万不能与之匹敌。或许是见到郭熙作乱尝到甜头,他也效仿为之,要么大家一起反,要么逼迫圣人杀掉郭熙,铲除太子在边军中的势力。”
联想到十八骑入城时,刘甫就曾命人斩落给张燕云马头铃铛。
李桃歌自言自语道:“大宁圣虎,果真名不虚传。”
周典压低声音说道:“司察监少卿亲自督察抓人,我该走了,有任何消息,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