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苗将二人带到三楼,依旧是一尘不染的天字号厢房。
李桃歌闷头喝着寡酒。
张燕云负手转来转去,欣赏房间里的古董,举起一尊青铜踏云马,轻声道:“揍完了人,出完了气,心里舒坦些了?”
李桃歌瘪着嘴说道:“不是生气,只是觉得不舒服而已。”
“不舒服就喊姑娘来暖床,别给本帅脸色看。”张燕云没好气道。
李桃歌泄气道:“哪敢给您脸色看。”
张燕云泛起古怪笑容,贼兮兮说道:“来,给本帅说说,你咋破的处。”
对于恩人张燕云,李桃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白河初见到昨日缠绵,包括自己体内那股暴戾气息,任何细节都未遗漏,竹筒倒豆子一样,一字不落讲的清清楚楚。
听这家伙带有哀怨口吻讲完,张燕云好笑道:“就这?我还以为那丫头把你霸王硬上弓了,结果是你占了便宜,那还哭个屁。”
李桃歌皱着脸道:“可总觉得对不起墨川,好心救了我,结果恩将仇报玷污了人家,又觉得对不起小江南,我们在镇魂关城头有过约定,要带着嫁妆娶她,一下负了俩人,我心里能好受么。”
“先别说谁负谁,我问问你,墨川是墨谷出世弟子,在牡丹山赶走了吴悠,她是啥境界?”张燕云朝嘴里丢着蚕豆问道。
“术武双修,逍遥境吧。”李桃歌欲哭无泪道:“云帅,找你来是为我解惑的,跟修为有啥关系?”
“那就不对劲了,你是菜鸟,她是逍遥境宗师,说句不好听的,她若想强行睡你,如拈花捏虫,你若想强行睡她,如搬山卸岭,难道你小子趁人家睡觉,耍了招速战速决一针见血?”张燕云嬉皮笑脸道。
李桃歌回忆半天,捋不清头绪,懊恼道:“我也不知道啊,当时像是鬼上身,过程完全不记得,稀里糊涂就昏睡过去。”
“那么漂亮的姑娘,就这么白白浪费。”张燕云揉着下巴,摇头叹息道:“换作本帅,怎么也要秉烛夜谈,细赏春色。”
“云帅,你刚才的意思是……墨川能拦得住我,偏偏任由我恣意为之?”李桃歌好奇问道。
“本帅可没说过,你们俩之间的龌龊,蒙起被子自己玩去吧,既然救过你的命,大概没安坏心,小姑娘嘛,或许是脸皮薄,一时半会放不下颜面,又或者欲擒故纵,给你留下矜持好感,这女人心,海底针,本帅在沙场战无不胜,却不敢妄言能看透一名女子。”张燕云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