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皆乱,唯有大胜一场,拢聚民心,震慑万邦,才能治好陈年顽疾。
李桃歌带领五万左右的人马,徘徊在太子东南方。
安西和复州兵加起来本来有十六万左右,可那些孱弱兵卒实在打不了仗,又浪费粮草,于是将他们遣散回各个州府,或者用来协助押粮,能征战者仅有这五万余人,日夜不停操练,终于学会了简单阵法和杀敌招式。
对抗西军,或许能够派上用场,可若是遇到贪狼军,李桃歌不知能抵挡住几轮铁蹄冲阵,于是操练时重点培养弓弩射术,并且授以弓阵弩阵要诀,配以枪矛长刀斩马阵,专门对付骑兵。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少年已经尽量做到极致,最后只能将命运交与上苍。
一袭狐裘的李桃歌站在山丘上,顶着猎猎劲风,视线放在远处征西大军,偶尔一片雪花飘入眼眸,桃花眸子一动不动,没多久便成一尊雪人。
几匹骏马奔袭至山脚,消息经过层层口传,来到李桃歌耳中。
“御史大人,碎叶城北一百里,没有遇到叛军。”
“东北处七十里,发现斥候踪迹,试探轮射后,无人伤亡,各自撤走。”
“禀御史,我军斥候在碎叶城南五十里,与叛军斥候展开厮杀,我部斥候死十二人,伤七人,叛军死十四人,活捉三人。”
这些放出去的斥候,都是千里凤和袁柏的手下,要么是贼,要么是匪兵,很难有人在他们身上讨到便宜,既然能死十二人,说明叛军实力不容小觑。
李桃歌听到俘获了西军,终于收回视线,用清冷声音说道:“把人带过来。”
没多久,三名西军打扮的兵卒被扛到山丘,四肢用麻绳绑的死死,嘴里还塞满了冻土,有两人年纪三十左右,眼神闪烁不停,即便是被俘也没多少惧意,明显是老兵油子。
另外一名西军不过十六七岁,细嫩绒毛挂在嘴边,满是青涩,或许是亲眼目睹兄弟们变成冰冷尸体,唯独他眼中透出恐惧,湿汗将衣袍都给浸透。
李桃歌冷声道:“西军的斥候,对吧?”
两名老兵油子不停点头,稚嫩少年低着头筛糠不止。
“我也曾是西军一员,算起来,咱们是袍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