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揉了揉发酸的眼眶，步履匆匆。
院门口的枇杷树又长高一些，经历风霜之后，愈发坚韧挺拔，透出勃勃生机。
李桃歌推开院门，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站在鱼池旁边，正在细心投撒饵料。
“是桃子吗？”
李白垚出声询问。
月光凋敝，患有眼疾的他实在看不清儿子轮廓。
李桃歌跑到李白垚面前，扑通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带有哭腔说道：“父亲，儿子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白垚伸出右手，揉着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儿子头顶，手臂发颤，声音也发颤，“快起来，地上凉，别沾染了寒气。”
珠玑阁天天有密报呈于案牍，怎能不知儿子境界？
李桃歌指挥千军万马荡平安西，四十万西军闻风丧胆，可在当爹的心里，仍旧是未及冠需要护在羽翼之下的幼犊。
李桃歌为了让爹看清自己，站起身后凑近些，两人身高齐平，眉眼相望，见到李白垚霜白双鬓，李桃歌轻声道：“爹，您的白发又多了。”
李白垚笑道：“四十多的年纪，如何同你们相提并论，白发有增无减，不是常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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