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的雨声已经由远及近,传到耳朵里,稍后,榆钱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在了身上,人们才不得不赶紧往家里跑。
实在来不及的只能先把车厢支起来,躲在车铺板底下暂避一会儿,等过了这阵大雨再走。
桂花和文忠文勇紧赶慢赶,早已在来雨之前把麦捆拉到场院,垛了起来。
秋丫家就没那么幸运了,虽然已经割完,还没来得及往回拉,赶紧冒着雨把捆起来的小麦立在田里。
人们心情沮丧地跑回家里,盼望着只是阵雨,可时缓时急的雨声整整持续了一宿,第二天清晨才渐渐停了下来。
大家迫不及待地淌水赶去麦田,一眼望去,简直惨不忍睹。
没割下来的小麦,大多数被涌进田里的洪水抿倒在地上,割完的麦捆也漂浮的到处都是。
不管怎样,所有的麦子要从田里往外扛是难免了。地里压根进不去车,地头那条被来回碾压而变得瓷实的田间小路,还圬着几辆毛驴车呢!
早已被雨水泡的浮囊待透的田里更是寸步难行,人走进去,深一脚浅一脚,鞋子总是陷在泥里,根本挂不住脚。
很多人索性把鞋子脱掉,不然没办法走路,田里的麦子还不得扛到驴年马月?
最后结果就是把脚丫子扎得稀巴烂,但是能把小麦全部弄回家也值了。
桂花和文忠文勇去帮秋丫家扛麦子,老宋头公母俩在家哄孙子,因为场院没晒干,麦子一时还打不了。
……
夏季不像秋天,时刻都会刮风,打下的麦子堆在场院,只能等风来。
在场院里埋个杆子,把电灯拉过去,就算半夜起风也得赶紧去扬场。
小麦本来就不如秋粮好出风,所以必须是技术好的扬场高手,‘二把刀’是攘不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