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正月初五,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破五,对于女人和孩子们来说,年味已经开始变淡了,不过男人们还沉浸在酒池肉林中,东家邀西家请的,每天喝的稀里糊涂。
傍晚的时候,秋丫爹吃完请又喝高了,趔趔趄趄地从外面回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秋丫娘赶紧向两个孩子使了个眼色,并把食指放到嘴上‘嘘’了一声。
秋丫姐弟俩会意,马上噤声。娘几个早已形成默契,秋丫爹喝完酒回来,如果有人搭茬,他会云山雾罩地说个没完没了。
走进屋里,见老婆孩子各自忙着自己的事,秋丫爹搭讪了几句,大家也‘嗯嗯、哦哦’地只是敷衍他,自觉无趣,遂倒头睡了过去,二分钟不到就鼾声如雷了。
晚上,待秋丫娘和两个孩子要睡的时候,他已经醒了,酒意也淡了些,却一个劲打着酒嗝,这几天一直连着喝,看起来有点撑不住了。
秋丫娘拧着鼻子,用手往旁边扇着难闻的酒臭说道:“哎呀!这算是被酒给糟上了,喝的都不渗汤了,酒气打哪儿进去又打哪儿出来了,你明儿快少喝点吧!”
秋丫爹拿起秋丫娘为他备好的一缸子白开水,‘咕咚、咕咚’牛饮了一通才回道:“有那么邪乎吗?听你这么说,我都能产酒糟了!”
秋丫娘轻笑了一声:“照这样下去快了!”
“那咱家快多抓两只猪羔子,还省粮食了呢!”
“说的这恶心……”
夫妻俩说笑着,秋丫爹问了一句:“咱家哪天请客(qie)呀?”
“这两天也没说排个班,不如等大家都轮的差不多了,咱们一起请全了多好!省的张罗两次。”
“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咱明天串个门去吧!”
“去哪儿?”秋丫娘明白,秋丫爹所说的串门,肯定是出村走亲访友。
“去梁西鲍大哥家,年前送咱那么多烧柴,再者他说的办木材加工厂的事,那天说了个半碴子,人家都上赶着问咱来了,同不同意咋也得有个话吧!”
“那你的意思是……”
“听听鲍大哥咋个说法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