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不缺做噩梦被惊醒的人,但黄粱一梦后还能记清楚噩梦记忆的人不多。
会反复梦见自己被残忍杀害的,陈牧觉得大概只有自己一个。
被杀害的痛苦太过清晰。
他记得每次生命的最后一刻,喷溅的鲜血和无法忍受的痛楚混为一体,过往记忆纷纷浮出水面,大脑也在拼命搜寻活命的办法。
它试图让你回忆童年,唤醒希望,可绝望依旧追杀而至。
于是世界逐渐寂静,空留阵阵惊呼不绝……
“陈牧!”
龙昆南路琼崖中学的某间教室,一阵恨铁不成钢地声音响起。
椰城下午向来多雨,风裹挟着潮气和班主任的怒吼,唤醒了后排靠窗的少年。
台上的班主任眉头紧锁,原本和蔼可亲的脸上满是怒火:
“100天!还有100天就要高考了,你怎么睡得着啊?”
“抓紧时间搬运血气,知道二本武道大学最低血气的最低需求多少吗?”
“14点!!!”
“你真打算高中毕业后去搬砖吗?”
陈牧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强打起精神。
一旁打坐的同桌朱厚武担忧道:“你还在做那噩梦?”
“嗯。”
陈牧扶额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