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悦今晚特意没有喝酒,开车按照江清黎提供的地址,来到海心公寓。
一步步扶着江清黎回到卧室,她明明身高看起来有一米六几的样子,可身上就好像只剩下一把骨头般,清瘦得如薄薄的一张白纸,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吹走。
“江小姐,您躺在这,我去给你打盆热水,您不想去医院的话,我给您喊个家庭医生?”
江清黎躺在床上,摇了摇头,“你去打杯热水给我就好。”
等彭悦出去后,她弯腰,拉开柜子里的药瓶,熟悉的张嘴吃下,她吃的是止痛药,特意让林沐风开的。他说过,这药能止痛,可副作用也大。
失眠,影响激素导致情绪失控,掉发都有可能。
可这种症状对于她这种苟延残喘的身体来说,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都说她从小是药罐子,吃药如同家常便饭,便人人都认为她会习惯药味,习惯疼痛。
可无人知道,她其实害怕疼痛,害怕吃药,更害怕进医院。
不......
有人知道。
程驰爱她最满的那段时间,是这世间唯一一个能懂她委屈和疼痛的人,他也说过,不会再让她疼,不会再让她吃一颗药。
过往终究是过往......
回不去了。
她苦涩一笑,觉得自己的遗愿是在痴心妄想,就程驰现在这么厌恶她的情况,又如何会在她死前送她一程呢,不派人将她骨灰扬了就不错了。
“彭悦?”她躺在床上,等待了有一会都不见彭悦进来,不太放心。
她这公寓是两室一居,一百平方不算大,不至于去倒杯热水要十几分钟呀。
突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