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浑身冰凉,音色发颤:“谢予淮,你在说什么?”
谢予淮手下的力度变紧,恨不得捏碎她。
额头蹦起粗厚的青筋,剧烈的热渗入四肢百骸,不靠近苏沅他尚可能忍,靠近她,那些自控力全然化为灰烬。
“装,接着装。”恨意与厌意浑然间崛地而起,带着厚重的泥土颗粒。
谢予淮掐住她的脖子,森然的眸子泛起层层冷意。
苏沅的双手动弹不得,她缓了口气,直勾勾地看着他,眼中的酸楚击溃,眼角滑落出晶莹的泪珠。
她平静道:“谢予淮,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呢,还是你觉得我苏沅就该做出这样下三滥的事?”
“是不是你内心觉得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
“你不是吗?”谢予淮的拇指死死的掐住那块肌肤,她的脖子猛然间凸起青色的血管。
他冷凉的呵了声,质问:“你敢说你当年没拿钱走?你敢说你没为了钱抛弃这一切?”
他声声逼问:“你敢说吗?”
苏沅不敢说。
这一字字都在戳她的脊梁骨。
谢予淮望着她愈发苍白的唇色,狂热的心分成两半,一面热的像是锅里沸腾的油,一面凉的像是冬夜里的冰霜。
他烦乱地移开目光,向一侧走了几步。
脖子和手上的力度恍然消失,苏沅紧绷的身体没来得及找到支撑物,整个滑跌在地上。
她的双手撑着冰凉的地板,低头的动作让那些藏忍着的泪哗哗往下掉。
苏沅擦掉满脸的泪水,声音染上明显的哭腔,“谢予淮,无论你信不信,我没有在水里做任何手脚。至于你为什么会这样,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今晚去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