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心口裂开的地方残存着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她难涩地启唇,细细的音节带着颤,“你给我点时间,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
谢予淮的掌心拢住她微凉的脸蛋,拇指轻轻碰了碰她的眼角,“苏沅,许多事告诉我并不意味着你没能力。”
苏沅呼吸渐滞。
“因为那些事不是你一个人能去解决的。”谢予淮锋利的喉结重重下滚,遒劲手臂上的青色脉络极为明显,“我理解你所想的,一时间让你改变不是件易事,但是苏沅,沟通是有效的解决方式。”
苏沅乌亮的眼睫闪出错乱的光线。
谢予淮托着她的脑袋,把人拢在怀里,他腾出一只手按楼层。
阒静的封闭空间里两个同频率的心跳声拉奏出夜间最悠扬的曲调。
“苏沅,我是你的丈夫,是能与你共担福与难的另一半。”
谢予淮的掌心抚过她柔顺的黑发,下意识将人抱得更紧了些,“你不能总是把我推开,你要学着选择相信我,依赖我。”
也许有夜晚作为保护色。
也许是谢予淮的怀抱太过温暖。
苏沅鼓足勇气,推了推紧拥着她的谢予淮,“你放开点,我不走。”
谢予淮稍稍松开一些,冰冷的眉色终于有了点温度,语气带着火,“我现在放不了。”
苏沅耳边回荡起薛曼丽和苏旗的言语。
小时候在学校犯了事,苏沅总会战战兢兢,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薛曼丽说。
因为每次一有事,薛曼丽定掐着腰,指着她的鼻子指责。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