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曾有刘备三度拜访草堂,以诚待诸葛,终成就蜀地霸业之壮举。
那么,当今李恪自认绝不会以为一次恳谈便能收服程处佑这般人才。
倘若轻易达成,李恪甚至可能怀疑程处佑才庸力薄。
然而如今李从心一番直言,其意在暗示将与程处佑分道扬镳。
“呵,怕是你不清楚,我程处佑,乃是一个凡夫俗子也!”
“然而,如此卑微的我已被封大唐子爵,哪怕仅为微不足道的蓝田县男,已是朝廷授官。”
“与那些夸夸其谈,自许才子,妄想比肩孔明、管仲之人相比,他们终落得空怀壮志,孤寂终身,何其可怜哪!”
“但幸哉,此等人未仕朝廷,不致于扰乱我大唐江山和民众安宁,此事可谓可贺,大家举杯共饮!”
程处佑脸上挂着一副得意的笑,虽然未提一人名讳,但在座之人皆心知肚明他所指为何。
李恪毋庸置疑,乃唐太宗李世民之子,现任蜀王;卫国与耀祖两家族武勇传世,绝非文坛翘楚。故此,仅剩下一人。
此时,李从心紧紧握住酒杯边缘,显是在暗暗比拼力度,企图借此彰显己之刚强有力。
“程处佑,你实在欺人太甚!”似觉酒杯一战无望胜出,李从心猛地捶了一下桌子,立时起身高声疾呼。
手中的酒杯随即掷落桌面上,盘盏瞬间四散崩碎,一曲交响乐的悲剧在此奏响。厅内宾客无不失色退避,而程处佑镇静如磐,安然坐于桌前。
热汤四溅沾湿了程处佑的白衫,洁白的布料上留下点点油腻斑迹。
程处佑低头看了一眼衣袍,又抬起眼瞥向李从心,将手上的杯中酒猛然朝李从心面部倾倒。
“区区百姓一枚,竟敢咆哮至此!难道不知袭击官僚在大唐乃重罪?”程处佑语气森冷,直接把罪名冠给了李从心。
李恪也没料到程处佑此举,李从心竟也做下愚蠢之举,摔杯于案上。
“程处佑,莫凭空指控,我何时加害过你!”李从心悲愤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