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桠斜生。
萧元漪仿佛被拽着回到了当年生产完的那个晚上。
君姑一向与她关系紧张,她性格刚强,一饮一啄皆是自己在外打拼下来的,不似葛氏花言巧语哄得君姑欢心,加上她是二嫁。
民间寡妇行情火热,可是君姑却是对自己百般敌意,总认为她这个儿媳夺了她的儿子,是以总是与葛氏一个鼻孔出气。
葛氏狠毒,抓着君姑迷信相士,找了个神棍,强要她产下的幼子留家给君姑挡煞。
她挣扎着生下一子一女。
留下女儿时,她就做好了会丧女的准备……
所以多年来,不听、不闻、不问。
她回来了,女儿已经长大,她瘦弱的立在庭外,发丝凌乱,衣着粗陋,小声的喊“阿父,阿母”。
那一刻,她不敢移开视线,浑身僵硬。
她做好失去女儿的准备了,可是原来仅仅是看着她吃苦就已经痛彻心扉……
巨大的愧疚淹没了她。
她不知如何补偿,她生硬地训斥她,日复一日,与女儿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嫋嫋说敬佩她,可是又说,她仅仅只是“阿母”而已。
一席话,仿佛剥夺了她身为母亲的权利。
她无措地转身离开,狼狈不堪。
她知道,嫋嫋看穿了她。
她不是个好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