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到长秋宫陪伴废后的第四年了,少商很少笑了,一举一动都像是教养良好的世家女子。
从前那个跳脱灵动的女娘被岁月和经历洗练成为如今的程家娘子。
夜晚,她从梦中惊醒,坐起身。
梦中,一边是她与凌不疑破镜重圆,众人都在笑,只有她笑中包含了无力。
一边是她阿母抱着家中新生的下一代与她说:“阿母也是第一次做阿母。”
第一次?前面的阿兄们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梦中她心力交瘁,所有人都在强迫她,所有人都在拿大义、孝道压着她。
“你要这样,否则对不起何家忠烈!你要这样,否则对不起十一郎五年等待!你要这样,否则就是不孝!”
文帝一直将她推向凌不疑。
所有人都在说,凌不疑很好,对你一往情深!你应该重新接纳他,你应该欢欢喜喜的与他结缡。
她从前刚与凌不疑订亲时,她就从程少商变成了子晟的新妇。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
她被哄的把一颗心捧出来时,总是有人将它丢弃在地上,然后质问她。
她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没有凌不疑,她难道会死吗?
过去十几年,她不都是靠自己扛过来的吗?
她真的要将自己关在内宅不见天日吗?
程少商。你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