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是苍凉,带着些许干涩的沙哑。
“你当真要杀我?”
随后,她的胸膛中油然而生出一股愤怒,她眼眶微红,带着七年积攒下来的不甘与怒火:“若不是当初你兵临大沂帝都城下闹着要娶我,又怎么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没有人理她。
是啊,战事紧迫,谁会理睬她这个可有可无的祸患呢?
身后是黑衣黑甲的黄国士兵。他们都静默着,静静地看着被押在墙头的自己,紧贴着自己的,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他那把紧贴着自己脖颈的短刀,已经在自己的脖颈上留下了细细刀痕。
当初自己嫁入黄国时,凤冠霞被,十里红妆,万人送嫁,煞是风光。她那日站在墙头上看着城下的士兵,只觉得酸楚。
而今日,则是心如刀割。
城墙下,是红衣黑甲玄旗白马的士兵。为首一人并未着甲,他白衣白马,白发用莲花玉簪挽起,抄着双手,背着玄铁剑,抿着红唇,神色淡漠。
他抬头,沂俐的目光撞上那双瑞风眼,微微一怔。
南奕?为什么来的会是他?
他冲着沂俐微微一笑,露出酒窝,沂俐动了动,脖颈上那把刀勒得更紧了。
她浅浅一笑,棕褐色的双眸里满是嘲讽:“陛下,你把我绑来这墙头做什么?你毁我经脉,废我武功,剑我舞不动,弓我也拉不了。莫非你是想让我在墙头上替你抚琴焚香?还是说你想让我从这墙头跳下去替你祭天?”她的声音里满是懊恼的讽刺,刺得黄舒越发的恼怒。
“再多说一字朕就杀了你!”
沂俐的长指甲划在了军士的盔甲上,连根断了。
十指连心,血顺着指尖流了下来。
黄舒见她衣着单薄,叹了口气,将自己披着的那件黑底金红相间的彼岸花大氅取了下来,将沂俐裹了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