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骍。谢骍根本走不动这湿了水的沙地,伽利让他坐在骆驼上,让骆驼驮着他走。可越不动越冷。。。谢骍被冻得嘴唇发紫,浑身抖得像筛糠,他坐在骆驼上,别人也没法及时观察到他的异常。
已经被冻得失了神智的谢骍就这么掉了下来,伽利和其他几个人赶紧上前察看。谢骍是脸朝地砸下去的,被伽利翻过身来后整个脸都粘了泥沙,还嗫喏着说热。。。手上抖着去扯衣物。
燕北有些奇怪:“热?怎么还觉得热呢?砸傻了这是?”
韦修倒是懂一些的,赶紧给谢骍裹上厚毯子,按住谢骍作乱的手,不停地给他搓着:“这是冷极了发癔症,赶紧让他暖和起来,不然可能就留在这大漠里了!”
众人一听,这可是大事~刚出成唐就有人死了,会大大降低士气,也不吉利。。。
所以纷纷上前给谢骍双手双腿搓着。伽利往天上放了一长一短两只响箭,这是告诉前后的小队出事了。很快又有两支小队过来帮忙,其中一支还是史良所在的小队。
史良是紧赶慢赶到的,他知道是伽利所在的小队出事了,有些着急。因为出发前林宛月特地找到他,让他照顾伽利:“史署丞,伽利上了你这贼船你可得负责~此行要是出什么差池,我必定天涯海角追杀你!”
史良表示瑟瑟发抖,伽利可千万别出什么事~万幸的是伽利没出事,谢骍也慢慢缓了过来。伽利让大伙儿找背风处就地扎营,帐篷也不用搭多,七八个人挤一个更暖和。
谢骍在喝上热水后醒转过来,看自己身上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虚弱开口问道:“我怎么了?”
燕北给他塞了一口热面糊:“你冻晕啦!官家娘子都没你娇气。。。还是护卫,骆驼也是你骑得最多,真没觉着你护卫啥了。。。”
谢骍:。。。
平时和燕北斗嘴他总是跟个公鸡似的,浑身炸毛。可现在,也许是觉得燕北说得没错,也许是生病虚弱导致心理也虚弱起来。没预兆的,谢骍哭了。
这可把其他几个大老爷们惊得面面相觑,燕北差点把手里的面糊都洒了:“这。。。这是咋了?”
“我,我都跟我爹说了。。。不来这个什么使团。。。非让我来。。。我死了,谢家就等着绝后吧。。。”谢骍带着哭腔骂骂咧咧。
除了韦修和伽利,其他人都露出同情的眼神,一个公子哥儿,安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家世,来吃这样的苦,真难啊~
可韦修嗤笑了一下,吹着口哨到帐篷外看马和骆驼去了。
伽利让其他人都早早休息,等雨停了就赶路。自己坐到了谢骍对面,拍了拍他的肩膀:“据说你父亲是归德将军?”
谢骍点点头,瓮声瓮气地说:“准备要升了,就是林宛月他爹空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