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月拿了字据,意味深长地看了安金丝一眼,说道:“那我就等安肆长和西市署的信儿了。”
安金丝短粗的手互搓着,眉眼都挤在了一起:“那这事肯定能办好,你啥时候见我办不成事的。。。”
那是,你都捞这么些钱了,还办不成我可就横刀伺候了!林宛月腹诽着,出门就往御史台去了。
西市署那边的告示贴出来时已经入伏了,安京城这年特别热,不过月泽临泽的生意也空前火热起来,甚至有些隐隐逼近安福食肆的势头了。
林宛月善经营的名声也传遍了安京,已经没有人再议论她是败将之女,而是安京一富了。
林宛月这日正在临泽忙着,一匹快马疾奔而来,一个人下了马。赵仲眼尖,忙喊了声:“东家!”
众人一看,可不就是临泽食店的前东家谢骍么~林宛月一听,立马想到伽利是不是也回来了?可伽利要回来的话怎么会比谢骍晚?这是有什么其他的消息吗?
林宛月心头升起一股不安,既希望有消息,又希望没消息,十分矛盾。。。
谢骍下了马,难得赵仲还叫他一声东家,心里一阵酸,这趟使团出访,他可是历经艰难险阻。
“你新东家呢?”谢骍扫了一眼屋内,看到林宛月正在摞起来的酒坛边上,也看着他,却有些犹豫地不肯上前。
谢骍清了清嗓子,走了过去:“林宛月,伽利他。。。被盗匪掳走了。。。”
谢骍也没想过要委婉些告诉林宛月,先做点铺垫啥的。他自己在后来的回程中陷入了一种逃避又自责的反复情绪中。。。既觉得伽利被掳走和他没必然联系,又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护卫失职了。
林宛月听谢骍这话,只觉得话音有些虚,像是从远方传来,没有实感:“你说什么?被,被什么掳走了?!”
被掳走,是死了?还是活着?是回不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离开她的人都没回来。。。
兄长和阿爷噩耗传回来的时候,都是寒冬。这次时值伏天,仍让她感到遍体生寒。
谢骍的嘴还在动,还在说着什么。林宛月需要努力把自己的心神拉回来。“你说什么?”
“使团的护卫韦修要再去找伽利,你别担心~”谢骍说着,这个消息对林宛月来说应该是好消息,但所有人都知道韦修找不回来人,说不定还要把自己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