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愣然看他,见男人脸上是质问的神色,心里某个很荒唐的想法浮现出来。
“那个人不是祁司晏,你才是?”
祁司晏面容平静,也不答话,只是静静看她。
难怪第一次见“祁司晏”,她就觉得那人长得太妖冶,与传闻中淡漠冷肃的厉宸王不相符。
青鸢哑然半晌,近在眼前的男人她好像从未认识过一般,这辈子都没想过以前编排祁司晏的话会被他一句句质问出来。
原来她当初说的那么多坏话都是当着本人的面说的,又谋划了一场自己觉得完美,别人觉得可笑的局。
祁兄,祁兄……她从不知他真名,原来是祁司晏的祁。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
她精心策划的盗库房,从始至终唯一的参与者竟是库房的主人……这像话吗?
“祁兄……不,王爷,我真的不是有意编排您,那些话都是在市井里听来的,我本人对你没有一丁点意见。”青鸢很快认清现实,识时务地认错。
“哪处市井造谣本王有断袖之癖?”祁司晏凤眸微眯,目光如有实质落在她心虚的脸上,“说本王残暴冷血的不足为奇,这脚臭、断袖之癖和魔王转世吃小孩,还都是头一次听说。”
“倒挺稀奇。”
男人的视线太灼人,青鸢目光看地,捏着自己袖子,“我也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惯爱胡说八道造谣言,你别往心里去……我不是那大嘴巴的人,上一次还说了你好多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好话呢,你忘了?”
“不对,”青鸢抬眼,有些想不通,“按理说你现在该在乌夷的,怎么一直在莫离山庄?”
“本王的事要给你报备?”男人反问。
空气沉寂须臾,青鸢抿抿唇,问:“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你娘子,却一直看我演了那么久吗?你是不是就等着今天将我一网打尽,好以绝后患?”
她的眼眸很清澈,在幽暗的地牢更显得眼仁漆黑,看人时专注到深刻。
其实她的五官很浓,不过经常扮男装不打扮,人又愣头温吞,未施粉黛时一张脸清绝冷白,总让人忽略掉她本身的那份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