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听到父亲的声音才回神。
李煦安已将玉石放进她掌心,“弄坏二小姐头发,贫道改日再赔,成吗?”
那样清洌的目光撞上来,不知是怕外头听见还是怎样,声音也温柔得不像话,叶蓁抵挡不住,“感谢二爷还来不及,哪里谈得上赔。”
“不需要。”
李煦安抿着笑,“这口吻···先前贫道也听二小姐说过多次。”
她什么时候说过?
轿子前压,轿帘从外头掀开,光照进来的第一时间,叶蓁看清了李煦安苍白的面颊,好看的眉眼轮廓全是憔悴,像病了一场。
她心下一骇,忍不住要问,然而李煦安长腿一迈,弯腰先出了轿子,又从容拿出药瓶倒出两粒药丸,对还愣着的叶蓁伸手,“不急,先把药吃了。”
然后扭头看向跪在台阶下的叶云升,“劳烦叶院首让人送一杯热水来,二小姐伤得不轻,下不了地,先让她用了药再进府。”
叶云升和崔氏这几日根本没睡过个囫囵觉,倒不是担心叶蓁,而是外头说什么的都有!朝中一些私交不错的同僚不止一次来探他的口风。
国师遇刺,方侍郎府被查,如今封亭又被押回京。
方侍郎是太子的人,封亭是豫王亲信,陛下压着不发,导致两边的人都想着法接触叶云升打听消息。
他做了一辈子的太医,陛下和娘娘有个疑难杂症不怕,却被这情况弄得坐立不安。
叶云升满脑子都是党派之争,突然听国师说要水,反应了一下立刻吩咐下去,“来人,快去端水。”
叶蓁服了药准备下轿,又听李煦安对叶云升道,“二小姐脚踝肿着,此刻下地恐神仙难救。不知叶院首介不介意让锦衣卫把轿子抬进府?”
叶云升神色一紧,国师的轿子进他府邸那是蓬荜生辉,他有什么资格介意。
但他还算清醒,露出几分担忧,“阿蓁伤得这么严重?”
“快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