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侯府前,叶蓁单独见了荣飞,将两块田产地契和三千两银票交给他。
地是肥沃之地,每年收的租子不少,银票是她眼下能兑换的全部现银。
叶蓁打听过了,晋州纯阳宫是李煦安三年前建的,虽挂的不是他的名儿,但确实是他的。她让荣飞亲自去一趟晋州,将田产和银票捐赠给寺庙。
李煦安帮了她那么多,这点东西自是不够。往后李煦安在哪处庙观落脚,她就让人去那儿捐赠香油钱,总归是一点心意。
银子是这世上最俗气的东西,可心意和感激也只能通过俗气的方式表达。
叶蓁估摸着李煦安未必高兴,但事实如此,别的她也给不了。
叶蓁这是给自己的感情画地为牢,也用一种看得见的形式单方面做了告别。
到了侯府,桑乔正从里面出来,一见着她,笑得眼睛都弯了,“二小姐来找国师啊!”
他嗓门儿亮,说得叶蓁有些不好意思,偏偏又不能说是来送汗巾,只抿着客气地笑,“有关景澜的一点事,想问问二爷。”
桑乔从台阶上下来,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不巧了,国师在诏狱,这会儿恐怕回不来。二小姐进来等等。”
他一走过来,叶蓁脸色都变了。
因为桑乔身上有沉香的味道,正是她之前送给李煦安的那两盒。先前在豫王庄子上听他和平阳郡主说不喜欢沉香,可那日在景澜住处也点了沉香,他说挺好的。
叶蓁原本还疑惑,现在却明白了,他大概是慈悲才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说不喜欢。
又或者,他其实也没那么愿意让自己了解他的喜好。
扑鼻的沉香和桑乔日头似的笑容成了一种嘲讽,叶蓁心头泛着酸楚,不失礼貌道,“是我来得不巧,也不便进去等。”
没来由的,她今日就想把汗巾亲手送给他,一刻都不想再拖。
“我去诏狱外头等。”
桑乔眉头一跳,根本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那二爷不得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