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六个人在店门口一字排开,站定后架起手里乐器,颇有大干一场的气势。
在场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上面,陆非也饶有兴致的看着。
夜幕低垂,但在这条老街上霓虹灯光并不亮眼,反而是一盏盏微弱的灯光给这队乐人增添了几分古朴。
打击乐手用力击打了一下身前背着的鼓,那声音如同战鼓一般,在心里引起一阵激荡。
紧跟着二胡和琵琶也不甘示弱,轻轻拨动中,旋律时而悠扬时而激昂,铜管乐手也适时插入,长号和小号给这嘹亮的音色增添了一抹质感。
而在零星的观众席上,人们已经停下了手中忙着的撸串,有沉醉着闭目聆听的人,也有跟着节奏摇摆的人。
而站在中央的光头,随着一阵深呼吸,他将唢呐置于唇边,用尽力气吹出第一个音符,瞬间唤醒了在场的所有乐手。
随着这唢呐的一声高亢,整场演出气氛达到了顶点,所有乐器在这一刻汇集,如同泉水奔涌进大海一般绘成一幅壮丽的山河景色。
有一桌上的小孩兴奋地拍手,虽然不懂,但也啊啊啊地跟着叫喊。
当最后一个音符缓缓消散,整条街上一片寂静,但紧跟着就是四面八方的掌声如同潮水般涌来,不止是这个烧烤摊上的,连老旧楼上都有人打开了窗户,给这群人助力,也是对这场演出的最高赞誉。
王百乐情不自禁地感慨,“这是唢呐吧,以前吃席的时候只觉得吵闹,还觉得只有吃席才会听到这种声音,没想到......”
“唢呐的音色很有辨识度,穿透力强,也能引导其他乐器的音高,但要维持整体的和谐统一,不算一件容易的事。”
“是么......”
陆非眼神微眯,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我想,有一首曲子或许是为他们量身定制的。”
王百乐愣在原地,林安妮却眼神晶亮,见旁边有几个初中生背着书包,连忙凑了过去,厚着脸皮问人家要了笔跟本子递给陆非。
陆非接过,同林安妮默契一笑。
而那边的店长也没想到效果会有这么好,笑得合不拢嘴,也乐呵呵的答应六个人给他们上菜。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老板所谓的上菜,居然就是一盘炒焦的花生米跟一小碗土豆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