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姆冲锋军不相信有异界人存在,无人能挡住他们仇恨的蔓延。
但横亘在他们眼前的事实是,在先进武器的阻拦下,他们根本打不进莫斯科,战斗持续数个小时后,他们甚至没在莫斯科上新添一个弹孔。
纵使瑞德姆冲锋军全民皆兵的体制为他们带来大量的士兵,但依然无法承受进攻莫斯科的巨大消耗。
在几经思量后,瑞德姆冲锋军的军队绕开莫斯科,向着哈尔曼联盟更广大的领土进发,毕竟如果一个国家只剩下首都,那和灭亡也没什么区别。
即便如此,瑞德姆冲锋军的核武器还是会被某种神秘力量限制,核火炮在开火前就会被击毁,核导弹在落地前就会被拦截,甚至一些步兵使用微型核武器后,比人还要大一圈的航弹就会落在士兵头上...
就像是创世神的某种限制,约束着瑞德姆冲锋军的核力量,甚至黑海啸号也是如此。
但进攻还在继续。
莫斯科。
“华卫荣同志,听说你对这座城市情感很深。”万勋荣在红场上说道,一个在经济特区长大的自由之人,在空旷的红场下也显得渺小。
“是啊...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华卫荣坐在ZTZ99坦克的炮塔上,阅读着一本俄文书:“只是没想到是这种方式...昔日革命与理想的红色国度,在两个世界都遭受着厄运,在新世界,这红场竟是被哈尔曼联盟夺取。按新世界战俘的口供来看,哈尔曼联盟是红色联盟在遭受核战后,在废土上经历军阀与共和国的弱肉强食后,形成的帝国,与其说是哈尔曼,倒不如说是新沙俄。”
“那瑞德姆冲锋军的安排呢?”曾铮远跳上一辆ZTZ96的首上装甲:“我听说瑞德姆冲锋军的历史非常复杂,其善恶也十分难以判断。”
“根据新世界战俘的消息来看...”华卫荣放下俄文书,拿起中央新发布的新世界手册:“瑞德姆冲锋军建立前的欧洲,和我国的八年抗战情况差不多,哈尔曼联盟的崛起使欧洲的人民遭受重创,但不同的是,我们强调勿忘国耻,而瑞德姆冲锋军强调向敌人复仇,宣扬极端复仇主义,要将哈尔曼联盟彻底灭亡,让哈尔曼联盟对欧洲犯下的罪行,奉还给哈尔曼联盟。”
“勿忘国耻是激励国民,不能让悲惨的历史重演,勿忘国耻不是宣扬民族复仇与极端复仇主义,瑞德姆冲锋军显然将勿忘国耻与复仇主义联系在了一起。”万勋荣分析道:“在之前我听说过一个故事,一个八年抗战的老兵给孙子讲完八年抗战后,他的孙子也很愤怒,说要像当年那样入侵东瀛,杀死东瀛人,老兵当即给了孙子一巴掌,他没想到自己打了一辈子反侵略战争,自己的孙子却成了入侵者那样的人。”
“但瑞德姆冲锋军的故事...也很悲伤。”华卫荣继续翻动手册:“瑞德姆冲锋军现任首脑W.鄂尔姆斯,他在战俘营中看着自己的父亲被芥子气活活折磨致死,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哈尔曼联盟的士兵凌辱后,死于凌迟般的酷刑,他的兄弟姐妹则被当成枪靶,一个七口之家一夜间只剩他一个,当地的反抗军打着复仇的旗号攻陷战俘营,救出了鄂尔姆斯,自此,复仇便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中...”
“我们有试着做过思想上的教育么?”万勋荣想道。
“基本没用,不说与瑞德姆冲锋军的沟通困难重重,他们的通讯器与我们完全不一样,我们的通讯频道就像骚扰电话一般被挂掉了...就算我们能对瑞德姆冲锋军用广播进行思想教育,他们的复仇思想也已经根深蒂固,一个酝酿了几十年的巨浪,怎会因一片涟漪而停止?”华卫荣哀叹道,他的灵魂已经受过太多苦难:“瑞德姆冲锋军的历史是很难被形容与诉说的,他与我们的历史很像,有反抗侵略的勇气与决心,只是这面对侵略者的勇气与决心,最后成了仇恨,情理之中的国度,也终将走向他情理之中的宿命。”
“深渊般的哀愁,需要用山峰般的仇恨填补。”曾铮远仰卧在炮塔上,望着星空——时而思索着,为何人民要使得一个如此悲壮的国家迎来这样的宿命。
“中央对瑞德姆冲锋军什么态度?”万勋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