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的夫子也回了家交粮税,三娃便从学堂里回来。
三娃一边给宋春雪擦药酒,一边听母亲讲述上午的事,悬着的心越揪着越紧。
“早知道我今日就不去学堂了,娘也不会挨打。”三娃气得擦了擦眼角,起身往外走。
“挨打算什么,只要能让程远丢了亭长之职,以后所有的粮斗都要换掉,我们要少交多少粮食,我觉得值了。”
“那你也不能冒这么大的险,你跟老四两个人,就算加上老大,又怎么能跟那么多官差抗衡?前些年因为交粮的事打起来,被官差打得下不来床的事娘是忘了吗?”
“娘怎么就能确保会有钦差来,程远那种壮的跟山一样的恶霸走狗,惹急了往死里打怎么办?”
三娃又气又急,“我们就剩娘了,既然你有了主意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宋春雪哑口无言。
她没想着让孩子们插手。
总不能说她活过一次,确信会有微服私访的大官前来。
看着三娃气得掉眼泪的样子,她心中五味杂陈。
“娘可想过,跟那群人硬碰硬,万一有个好歹,你让我们几个怎么办?”
看着宋春雪不以为然的神情,三娃气得眼眶泛红。
“是我的错,”宋春雪连忙开口,“以后不会了,你先别骂,我去做饭,老四该回来了。”
“你歇着,我去做饭。”三娃甩下门帘,转身去了厨房。
宋春雪哭笑不得,这孩子脾气还挺大。
不过三娃做饭挺好吃,她等着便是。
没过多久,老四从外面回来,一进院子便直冲厨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