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怀当晚没有回行辕,只让顾六带了口信回府。
减窑之策下行受阻,已有五位本地官员在依令行毁窑口之举时被暴起的矿工打得“下不了床”。
这些人一起称病,无非是想给祁聿怀难堪,想让祁聿怀知难而退。
可在祁聿怀的眼里,从没有后退二字。
他认准了的事情,就一定会死磕到底。
“小六,你转告他,不用有顾虑,府里有我。”
这么晚,一定是被绊得不得已才回不来,可这种情况下,他还是分心让顾六迢迢赶回来报平安。
怎么不算一种顾虑。
顾六翻身上马,“是。”
很快就扬鞭策马绝尘而去。
天黑如破了个无底的窟窿,侍卫提在手里的两盏灯昏黄朦胧,凄凄淡淡地映着门前白石阶梯。
“关门,戒备。”
若眠转身决绝,清冷的嗓音里满是镇定自若。
“是。”
屋内,陶桃正陪着念安洗漱。
若眠从侍卫那里要了两把长剑,正静静擦拭着。
“姐夫只是今晚赶不回来而已,不至于这么风声鹤唳吧?”陶桃边说着,边给念安的小脸涂着香露。
“那些拿命挖矿炼铁的人有多魔怔,你我又非没有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