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未束,如茅草般凌乱;
胡须不修,面容憔悴沧桑;
衣襟张开,赤足前行,未近身便已闻到酒味。
襄郡王自降位份后,便萎靡不振,形容枯槁。
仿佛此刻,他才明白,最无情是天家。
他心中那个慈祥和蔼的父亲形象没有了,只剩下冷酷无情高高在上的帝王。
他如今,日日饮酒买醉,妄图用酒精麻痹自己。
“殿下!”陈年华从外间开门进来,见到襄郡王这样一副不争气的模样,便忍不住劝谏起来。
“陈兄?你来了?我还以为你跟其他人一样,跑了呢!”襄郡王一副醉醺醺地模样。
自襄王被贬为襄郡王以来,他门下三千幕僚,跑了一大半。
那些曾经说要拥戴他的大臣,许多都没有见到身影。
以前风光得意之时,这些人都会前赴后继地拍他马屁,为他效劳;如今襄王被罚,跑得最快的也是他们。
襄郡王府现在真可谓是:门前冷落鞍马稀。
“殿下,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您知道的,跑了谁也不会跑了我。”陈年华将襄王扶到座位上之后,朝着门口的婢女喊了一声,“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进来伺候襄殿下洗漱?”
“是!”婢女们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服侍起来。
自从受罚以来,襄郡王动不动就对下人发脾气,昨日还打死了一个在屋内伺候的丫鬟。
如今,王府的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遭受无妄之灾。
丫鬟们轻轻地跟襄郡王梳头发,因为几日未清理,头发已经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