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黎起身道别：“既然王伯伯不在，我改天再来拜访。”王荣洋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也并未起身相送，只点了下头，说：“景清哥慢走。”周景书和周景轩也只是口头相送，屁股都没挪动一下。陆明黎出了王氏集团总部后，叹了口气。他这次来错了。而且说话也总是低人一头，一点都没有总裁的气势。给周景清丢脸了。陆明黎有些垂头丧气。周景清拉着孙可心穿梭在片场。场上炸起的尘土扬了他满头满脸。这是一场爆炸戏。女二崴了脚，摔倒在地，让男二不要管她，快点逃跑。男二自然不能不管，双手一抄，将女二公主抱起。片场外，副导演对着周景清竖起大拇指。男二抱着女二，跟着人流躲进防空洞。一段黏黏腻腻的对话后，周景清今天的戏份总算结束。秦江拿着毛巾和湿巾过来，将水杯递给了周景清，又小心翼翼地帮他清理身上的尘土。秦江边擦边说：“黎哥，刚刚您电话响了好几次。”“好，我知道了。”周景清喝了口水，伸手找秦江拿电话。翻开通话记录，六七个未接来电，都是陆明黎打来的。陆明黎应该是有急事，但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周景清快速卸完妆，让秦江载自己回酒店。一进房间，周景清便打电话给陆明黎。电话很快被人接起来，然后传来陆明黎着急的哭腔：“景清，你总算接电话了！呜呜……”这熟悉的哭诉语气。周景清扶了扶额，说：“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陆明黎将涂料问题和智能机体事故告诉了周景清。陆明黎猜测：“是不是我们拒绝了周见山的要求，所以他联合王氏集团给我们下绊子呀？”周景清说：“是周见山的手段没错，但王氏集团不一定和他联手，王氏集团总裁王良贤，在大是大非上，还是比较恩怨分明的。”王氏集团的董事长是王家老爷子，但老爷子基本不出面了，现在由王家父子管理集团。陆明黎说：“我今天去拜访王总，但他这周去国外出差，集团现在是由他儿子管理。”“王荣洋？”周景清皱起了眉头。“是呀。”陆明黎叹了口气，“我还看见了你的两个双胞胎弟弟。”“看见也正常，他们三个经常混在一起。”周景清说。乔灵的灵舟娱乐公司从去年开始，由双胞胎管理，娱乐公司名下签约了不少俊男美女，双胞胎经常带着王荣洋去灵舟娱乐“狩猎”，睡过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玩得很开。这在圈内，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不过，两个集团的少爷，有钱有势，又年轻帅气，不少小明星还是趋之若鹜，想借一把势，获取资源，算是你情我愿的交易。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出来指摘。如果是王荣洋，倒是有可能联合周见山。“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呀？”陆明黎问。周景清却没有直接告诉陆明黎要怎么做，反而问他：“你觉得现在怎么做比较好？”陆明黎说：“涂料的问题，我想，能不能收购周边小厂的货，虽然不能满足全部的货量，但可以应付被拖延的时间段。”周景清听后却说：“不可以。”被周景清直言否定，陆明黎有些懵：“啊，为什么？”周景清说：“这种涂料比较特殊，有制作的厂家基本都是和其他生产方绑定销售，你如果收购了这些散货，相当于断了其他生产方的货源。”那这样，和周王两个集团的做法有何差别？虽说在商言商，但若他们如此断人财路，以后会被人记恨在心，迟早会出乱子。陆明黎说：“那，不能让他们多生产一些吗？”周景清说：“原料被两个集团把控，小厂家只有小货源渠道，多余的原料从哪里来？”陆明黎想了想，说：“只要每个小厂多生产一点点，能应付得了短时间的需求就行了。”周景清说：“量小，成本会提高，你这样，不如提高预算给原来的厂家，让他们放心购买两个集团的原料。”“可是，”陆明黎说，“这样商品成本就提高了，价格上涨，会影响诸多方面吧？”“没错，”周景清问，“所以该怎么办？”陆明黎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来，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周景清说：“举报吧。”陆明黎以为自己听错：“举什么？”“实名举报周氏集团和王氏集团恶意操纵市场价格。”周景清说。“……”陆明黎问：“帅气的高端商战呢？尔虞我诈的计谋呢？”第14章解决“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周景清说，“遇到恶意抬价的无良商家，当然是积极举报给有关部门啦。”“可是，”陆明黎问，“这样不会遭到周王两家集团的报复吗？”“会。”周景清斩钉截铁地回答。陆明黎：“……”“不过，”周景清说，“我们现在不就正在遭受周王两家集团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