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黎拆开了信,信里是一张卡片,卡片一面贴着“陆明黎”演过的几个角色贴纸,另一面,是一张贴上去的信,信纸很长,对折着。陆明黎深吸了口气,惴惴不安地摊开信纸。信纸上是一条条剪下来又贴上去的台词,是“陆明黎”演的角色说过的台词。台词用不同字体、不同颜色打印在色纸上,又被细心地剪下来,串成了一段话。“谢谢你,这两年陪伴我成长。你的出现就像光。每次感觉坚持不下去,想想你,就能充满力量。我真的很喜欢你。可能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过客。你不必有负担,我只是说说而已。希望你所有的愿望成真。我会永远支持你。”信没有落款。这是一段小心翼翼的告白,借着剧中人的台词,讲述自己青涩的爱恋。陆明黎瞬间欣喜无比。周景清也是喜欢他的!一定是周景清经过了几天的深思,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才让管家柳荣送来表白信。他们是两情相悦!但是周景清明明喜欢他,为什么又要推开他?陆明黎看着信,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贾天师第一次见哭成这样的陆明黎,慌乱地给他递纸巾。老大爷凑上前问:“大树,你怎么哭了?哪里痛啊?”陆明黎没回答,就只是默默掉眼泪,他现在又开心又委屈,也不知道自己是难过地哭,还是喜极而泣。老大爷手忙脚乱地安慰陆明黎:“别哭,别哭,乖乖,痛痛飞走。”陆明黎还是哭,老大爷见安慰无效,嘴一抖,也准备哭。贾天师连忙安抚老大爷:“他没受伤,他是被人欺负了,我们要反击回去。”老大爷不哭了,对陆明黎说:“谁欺负你,我帮你打他。”陆明黎抹了把眼泪,说:“好,我们去打他!”说做就做,但陆明黎刚带着老大爷走到门口,想起自己现在胡子拉碴,立马折回,找贾天师借了地方,刮了胡子。感觉镜子中的人恢复了往常的帅气后,陆明黎才满意地带人离开。周景清每天躺在病床上,除了睡就是发呆。周爷爷病好后,来看过他一次,之后因为繁忙,没再过来,只有管家柳荣按时来送饭。周景清嗅到不对劲,但他伤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事,也没有多问。两名护理每天兢兢业业地照顾周景清,一勺一勺地喂饭,每天给他擦身、按摩。中午本来不用擦身,不过护理不小心手抖,汤洒周景清身上,衣服湿了一小片,护理便打来温水,准备帮周景清换下上衣,顺便简单擦一下上身。衣服刚脱到一半,有人敲门,另一个护理把门开了个缝询问。门外的人透过缝隙看见房里的情况,一把推开护理,跑了进来,质问:“你们在干什么!”周景清看了来人一眼,平静地回答:“能干什么,你不都看见了。”来人胸膛起伏,拳头紧捏,竟然站着掉眼泪。周景清抚了下眉心,说:“陆明黎,你再哭,就让人把你扔出去。”陆明黎用袖子擦了下泪水,说:“那你让他们出去。”“他们出去了,”周景清说,“你伺候我?”陆明黎瞬间脸红:“那也要等晚上呀,晚上再……”“打住,”周景清打断陆明黎的遐思,“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倒干净,我就是要换个衣服。”“哦。”陆明黎失望地应了一声,“我帮你换吧。”陆明黎上前挤走护理,周景清便让两个护理先出去,但屋里还有另一个人。老大爷乐呵呵地跟在陆明黎身后。“他是谁?”周景清问。“啊,”陆明黎这才想起来,把老大爷安置在一旁的沙发上,“是一位走丢的大爷。”陆明黎说着,掏出手机给老大爷放动画片。怕周景清着凉,陆明黎很快帮周景清换好衣服。周景清问:“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要和我断绝来往么?这才第几天?”“你明知故问呀。”陆明黎想起了信上的内容,脸色微红,“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当面和我表白,才通过那样的方式。”周景清没听明白:“什么方式?”“景清,”陆明黎牵起周景清的手,放在嘴边“啵”了一下,说,“你知道的,我爱你,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为你不顾一切,命都可以给你。”“……别说这些肉麻的话。”周景清抽回自己的手。陆明黎接着说:“只要你招招手,我可以排除万难,奔至你身边。”“你属狗吗?”周景清伸手捏了下陆明黎的脸颊。“汪。”陆明黎又捉住周景清的手,十指交叉着,说,“我愿意这辈子只做你的舔狗。”周景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能不能正常说话。”陆明黎点了下头,说:“之前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内心的挣扎,还一直逼迫你做决定,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可以等。以后别再赶我走,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谁赶你,明明是你自己要走!周景清不知道陆明黎究竟怎么回事,态度转了180度。“我没有赶你,是你自己要去找挚爱,我只能尊重祝福。”周景清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