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赵颐偏开头咳嗽,清癯单薄的身子都在颤动。
好一会儿,他止住咳嗽,抬眸见沈青檀笑眼盈盈地望着他,仿佛在说:看吧,我说的没错吧。
“……”
赵颐胸口发疼,不知是方才咳的,还是被她给气的。
可此刻她脸上笑意明媚,似乎因为在他面前占了上风,因而心情变好了许多。
赵颐揉了揉眉,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夫人说的不错,你贤良大度,自然不在意我纳妾。是我,我的身子吃不消,只有夫人一个便够了。”
沈青檀听出是他在迁就她,故意让着她,方才说这些哄她的话。
可见他一本正经的自我调侃,不免觉得有些令人想发笑。
她也确实笑了,眉眼弯弯地说道:“二爷不但学问好,还会剖析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并且正视自己的长处与短处,这种品行太难能可贵,莫怪你是最年轻的状元郎。”
赵颐挑一挑眉梢,她是在故意挖苦他有自知之明。他们之间难得有这样放松、不拘谨的相处,屋子里的氛围变得轻松。
赵颐浑身的疲累消散,有些疏懒地靠着软枕,隔着油灯看向她:“今日皇上召见我,让我明日带你进宫面圣。”
沈青檀诧异地看向赵颐:“皇上要见我?”
赵颐微微颔首:“只是长辈见晚辈,你别紧张。”
沈青檀蹙眉,想起靖安帝的一件旧事。
靖安帝小时候并不受宠,大周国与北齐国互换人质时,靖安帝被先帝送去北齐国做质子。
后来两国发起战事,本来靖安帝在北齐国便如履薄冰,因为战争的缘故,他的处境更加艰难,经常被北齐国的皇族与世家贵族欺负、迫害。
直到先帝病重的时候,靖安帝从北齐国逃回大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