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白擦了擦被吐在脸上的唾液,双眉越蹙越紧。
裴绾绾极力与他错开距离,道:“你只爱我的嫁妆,爱没有接触过的叶芝芝那样的女子,下一个会是谁?是青楼头牌,还是他人的妻子?!”
她声嘶力竭,字字句句都在声讨:“如此倒也罢了,你偏偏还要装作一往情深的样子,叫所有人都可怜纵容你!”
“他人的妻子……”沈修白鄙夷地一笑,“你不是他人的妻子么,那个外卫一次次去你的绣坊,你怎么不说他?”
裴绾绾想起来谢晏衡,心中一滞,良久,道:“沈修白,你简直不可理喻。”
沈修白俯下身子,单手抄起裴绾绾的膝弯:“裴绾绾,我也不管你俩到底怎么样,今夜这个寝,你侍也得侍,不侍也得侍!”
他抬起长腿,一脚踹开屋门。
“姑娘!”吉祥极力往外挤。
“姑娘……”沈修白听见,冷冷一笑,“过了今夜,她就再也不是姑娘了。”
——
琉璃敏锐地察觉事情不对后,就往沈府外跑了。
她只记得裴绾绾提过,谢晏衡现在住在宫中,偶尔会宿在三清观。
但三清观和皇宫是两个方向。她不敢赌,更不敢耽误。
琉璃只能随机选择一个去向,在心里祈祷自己选的对。
没时间了。裴绾绾举目无亲,能帮到她的也只有谢晏衡了。
风驱急雨洒高城,云压轻雷殷地声。狂风暴雨很快袭来。
琉璃往松翠山跑去。她被雨水打得睁不开眼睛。她身子娇弱,是被弃养在女婴塔的女婴,是裴元修看她可怜,将她收养在裴绾绾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