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谢晏衡命令道,“我去驾车。”
“啊…啊?!”庆元惊恐,“那我呢?我守着裴姑娘?”
他怎么感觉自己今天但凡这么做了,明天骨架就能挂在凤阳宫呢?
谢晏衡淡淡瞥他一眼。
庆元“哦”了一声,紧跟着谢晏衡走出车厢,一人占据了一边驾马。
星空寥落。
谢晏衡手里捏着朵从车厢内揪下来的黑牡丹,有意无意地拆着花瓣,拆的庆元心里滴血。
天爷爷,这盆黑牡丹,全京都仅有十株,千金难求。谢晏衡放在马车里就算了,还舍得拿出来这么祸害。
庆元有口难言,心疼的目光时不时在谢晏衡手中掠过。
谢晏衡到底是从道观里长大的。他对所有事情、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有一种不咸不淡的感觉。
比如孝贤皇后刚去世的时候,谢晏青趁着谢晏衡伤心的时候,叫人用冷箭射穿了谢晏衡的肩膀。
当时把庆元吓坏了,他近乎连滚带爬地将谢晏衡护到坏里,与谢晏青的暗卫谈判,承诺明天就会按照圣谕,将谢晏衡送离皇宫。
但是这么利的箭穿透了肩头,年仅六岁的谢晏衡愣是没吭一声,只是抓住箭尾,将箭拔了出来,随手一扔,将带血的箭矢一下刺穿了暗卫的喉咙。
谢晏衡这种性格,能抗压,但也有坏处。
比如他的不在意,叫他的肩膀留下来了积年的旧伤,一到阴雨天就会疼痛。
他不在意也就算了,偏偏又叫身边人牵挂。
庆元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