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忽然笑了。
那笑声像恶龙的嘶吼,又带着对命运的嘲弄。
那个少年。
是了,他早就知道,她记住的,是那个少年。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在所有人面前,伪装出轻易会因身世之谜激怒的样子。
让所有人都以为,那依旧是他的心结。
但这真的只是伪装吗?
假冒巫阳的女人开口,戳中他曾经最在意地方的时候,他内心的痛苦与激荡,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真实。
却不是因为被戳穿了身世。
而是对自己内心的平静。
你怎么可以忘记?
他们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命运对你是如此不公平,为何你竟能冷静剖析,熟练分析,再也激不起半分情绪?
如果连你都忘记了,那岂不是证明,他们的付出,你的坎坷,全都一钱不值?
必须撕开结疤的伤口,让它腐烂、化脓,恶臭不堪,鲜血淋漓。
唯有如此,好像才能对得起这么多的牺牲和付出,这荒诞不经、颠沛流离的宿命。
可内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别装了。
假的就是假的,再也变不回真的。
身世是假的,父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