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寿宴,以一片混乱告终。
伊家想方设法,要将海月扣下。
最简单的方式,无过于夫妻离异,妻子带走女儿。
母亲的兄弟姐妹,叔伯姑舅,一波一波来做说客,声讨父亲是如何的面甜心苦,劝母亲离婚。
他们说,父亲不敢谋杀妻子,不是因为他有良心,而是怕影响仕途。
毕竟,这世界有超凡力量,一翻记忆、追痕迹,什么都能看个一干二净。
但只要将一群没有后台的女子关在后宅,被迫仰人鼻息,只能争夺他指间漏出的一星半点资源。
她们自然会争、会夺、会抢。
坏事都是她们做的,他则“公务繁忙,无暇顾及家里”。
推得一干二净。
毕竟,母亲病弱是实情,打理不了家务也是事情,姨娘们也没有越过母亲,一切都井井有条。
至于仆人忘记关窗子,送上来的茶饭都是冷的,结了一层厚厚油花之类,都是小事。
他在外面多少大事办不完,怎么有空注意这些小事呢?
带钱回来就行。
伊家曾经这么说。
但现在,他们又换了一副嘴脸,一遍遍对母亲,对他们姐弟,揭穿父亲的险恶用心。
夜深人静之际,姐姐抱着他哭泣,反反复复,只有两句话。
“我本以为,他们相隔千里,鞭长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