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己倚在廊柱上,盯着跳跃的火焰,面色凝重。他深知,薛家此举并非仅仅因为小事,而是背后隐藏着更大的企图——借由断炭试探谢家二房及谢娴的态度。
如今,邢君人选尚未确定,郡城内的几家势力正虎视眈眈,企图借此机会窥探谢家的底线。
谢长欢裹着厚厚的毛皮斗篷,头顶的玉冠梳的一丝不苟,他凤眼微阖:“这薛家越发不如以前了,这炭没有便不要吧,卫里的老人们集中一下,让人多看顾着些。”他似是不在意。
“那怎得行,上位的身体本就畏寒,若没好炭,这冬天该如何过?”牛二几人有些着急。
“我一人用的好说,但卫所里这么多老弱妇孺怕是要跟着受苦了。咳咳……”说到后面,轻喘了几声。这火塘烟大,炭不好便呛人。
牛二来回走了几步:“我们自己烧点也成,但郎君的身体,可闻不得劣烟。
“何不问问女君?”泗己适时提议,他昨天刚收到消息,女君这些日子都待在桃花庄,且乌奴几人不久前才见过她。
谢长欢摆摆手,“万万不可!”他面露痛苦之色,咳嗽得愈发剧烈。
见他坚持牛二和泗己只好先退出来。
“哎!这可如何是好,早知道就不吧娃娃们送去了,谢长欢前日里得知他把卫里的孩子送去洗砚池,气得罚他站了几天的岗,还是老甲出面求情才得以免罚。他深知主君最忌冬日受寒,为此总是格外小心。
泗己见牛二心急如焚,慢悠悠地道:“你这般着急作甚?昨日乌奴几人从桃花庄带回了一箱金饼,你可知晓?”
牛二闻言,惊愕万分:“金饼?桃花庄?那庄子不是先夫人的吗?”他记得,自从先主母离世后,这庄子便归属族中,多年未曾启用,仅是他们偶尔上山狩猎时路过瞧上几眼。
“那你认为现在又是谁的?”泗己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笑意。他暗自庆幸,女君离得近了总是好事,这十里八村都是乡亲邻里,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也能尽早应对。
见这家伙完全跑偏,泗己无奈:“这十几万钱能缓解一二,这郡城也不是只有薛家才有炭。”
“对哦,那我们要不要送点去洗砚池,给娃娃们交些束修?”牛二咧嘴笑。
泗己瞥他一眼,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