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百年传承的世家都互相勾连,谢氏虽然没落,但在陈珺之中颇有威望,白县令看了眼谢县丞。
这温家也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如此迫不及待,但这挑软柿子的水平,啧啧。
谢泽之低头回想,前日里听说二房女君和宗老起了龌龊。不论对错,此为家丑,他不便在外议论。但听闻温家之事,又与二房有关。
他暗自嘀咕,这二房女娃倒真不愧是谢云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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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荒野,流民如潮汐般涌动,双儿与母亲,麻木的走着,她们枯槁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孱弱。
饥民们大多身着破旧不堪的布衣,衣衫早已褪去原本的颜色,只留下风尘与疲惫交织的灰白。双儿的小脸瘦削,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紧紧拽着母亲粗糙的手,沉默的走着。
妇人步履蹒跚,每一步都似在与饥饿对抗。她的眼神中透出深深的疲倦,却始终紧紧盯着前方,那是通往雀县的方向。她抓着女儿的手:“莫要停下,莫要往后看,到了雀县就有救了,咱们能活。”
女孩无力点头,只动了动手指表示自己听见了。她想起临行前隔壁县承站在马车上告诉她们的话:“去雀县,那里或许有救。”这句话如同救命稻草,也是支撑这群饥民一直向前的动力。
她们一路往西,阿爹在和人抢一碗粥的时候挨了两棍,第二日便没了,母亲只是拿草匆匆盖住阿爹的身体,便带着她一路走到这里。
饥饿如影随形,脚步愈发沉重。直至邻县,终于得一碗稀粥果腹。那粥水寡淡,米粒稀疏,却如同甘霖般滋润着干涸的生命。
喝完后,众人精神稍振,才有了继续前行的力量。
忽的双儿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孩正捧着一把泥土往嘴里塞,不多时男孩那张小脸因充气般鼓胀而扭曲,双眼瞪大,却再无生机。双儿惊恐地躲在母亲身后,颤抖着问:“娘,他……他怎么了?”
母亲轻叹,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喃喃道:“那是饿极了,吃土填肚子。可是那土只进不出,会把人撑死。”她拉着双儿转过脸,加快脚步。
周围的流民们麻木的走着,他们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了恐惧与无奈。一位老者声音沙哑,低语道:“唉,谁都知道,能走到这里的,多半是难活。但咱们拼着这条命,莫要被后面的追上。”
“都快些,那些人吃饱了,会来抢孩子的。”他哑着嗓子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