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头疼的是,冬季煤炭卖出去了,而且变成各种物资存入黑石卫仓库,但这远远不够,她去问过谢云,徭役之事是真的。
启帝好大喜功,最喜欢就是听人夸夸夸。
北边仗还没打完,就想让人修宫殿,反正天天的幺蛾子不断。
本来底层黔首能活着就不易,还摊上这么个滥用民力的皇帝,实惨。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半的时间都在服徭役,更别说这时候服徭役路上都是自带干粮的,你敢信。
有一地的百姓为了不服徭役,竟然愿意自断手脚,还称之为福手、福脚。
谢娴听得是目瞪口呆,都这样了为啥还没被人砍死啊,这狗皇帝。
但比起上一任强抢兄弟媳妇的胜帝来说,启这样的皇帝已经能算是明君了,谢娴叹为观止,这就是矮个子里面拔高个吗?她只能说一个字,6。
为了安抚流民,第二日便成立了修路队,负责把煤渣路铺平,且在谢娴划定的区域继续修路,包括但不限于雀县往东和往西的两条路。
还有织物作坊也开始招新,谢娴工资发的很少,但她管一顿饭,这样也让他们能喘息片刻。
待冬季的第二场雪下来,谢娴就准备出发了,这次路线对她来说,是接手刑君的第一战,她本着来都来了,怎么能不体会下带兵出征的感觉。
然而没过一个时辰她就后悔了,“我去,这牛车底板还是太薄了阿!”
谢娴上辈子也是个北方人体质,一到冬天没有暖气就活不下去的那种。
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没一会儿,青黛就拎进来个小巧的炭炉。放在桌边,车里渐渐暖了起来。
谢娴缓了口气,透过车窗缝隙,看着外面行走的卫卒们红扑扑的脸,感觉自己真是个废物点心。
这天气也就零上1-2度的样子,但谢娴感觉自己,是那种冻的要死,还没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