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泉村的乡人们就听说,村里请了灶戏,要演一下午。在这个小村里,不年不节的,娱乐项目少的可怜。
前两日,王家欺媳事件的热度还没下来,没想到竟然有灶戏表演,大冷天的也不能磨灭乡人们看戏的热情。
于是到了下午,附近十里八乡的闲人们都来了。灶戏舞台搭在祠堂前的空地上,乡人们纷纷拿着瓜子,零嘴,小板凳,还有好心的在两边燃起了一堆篝火用以取暖。
谢娴外罩了件麻布衣服,遮住了她显眼的红袍,如此混在人群中,丝毫不显突兀。
因为有人比她显眼的多,那群女学中的小娘子,穿红带绿,扎堆坐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谢娴仔细看去,对女学的入学标准有了更深入的判断,长的不好看的完全没机会啊。
一转身便瞧着老保长,蹲在旁边的石头上,眼瞅着舞台的方向,唉声叹气。
“刘保长在想什么?”谢娴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
老保长瞧了谢娴一眼,似乎被她不淑女的样子惊住,然后继续叹气。
“着村里的私塾,无人能教了,这下娃娃们上学又要走好远。”老人沙哑的声音悠悠响起。
“不是还有女学吗?都一样,男娃不教,女娃出息了一样。”谢娴借口。
“娴娘子当真没看出来那女学的问题吗?”老保长不信,谢娴没瞧出来。
“看出来了又能如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谢娴就算想要告诉她们,这样培养出的女娘,心气高傲,时刻向往着大城里的生活,已然脱离实际了。
但这又能如何,眼前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对比太过惨烈,或许能被选上,进了城不管做什么,都比现在强。
“可这村里的女娃子少了,以后儿郎们到哪里去找媳妇啊!”老保长的担忧不无道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谢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