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两兄弟却更加歉疚。
陈庆看了看门外,厨房那边正有炊烟燃起。
“倒是惹着春归妹子着急了。”
这话一出,原本淡笑的祁佑却收了笑容,望着门外,眉头微皱。
他转头朝知平和知敏招了招手:“敏敏,知平,不要怕,哥哥不疼。”
两孩子连忙跑上来,瘪着嘴巴,一人捏住祁佑的一根指头。
陈实陈庆两兄弟看了看两个孩子,又看了看在厨房忙上忙下的春归,互相对望一眼。
柳家一家子对祁佑确实真心。
春归足足烧了一大锅热水,被陷阱的利器割伤,伤口必须及时处理。她心里又自责又慌张,明明祁佑是个读书郎,她还放任这孩子时不时地进山。要早知道她一开始就该拦上一把。祁佑也是,旱期在山上晃荡着也就算了,如今旱期早过了,还往山上跑。
一锅水烧完,她打了一整盆小心翼翼地走出厨房,正看到知行领着大夫小跑过来,后头跟着的还有里正夫妻俩和其他四五个乡民们。
李大夫跟里正媳妇儿是本家,又住在里正家隔壁,知行去请,连带着里正一行人都引来了。
大夫已经进了房间,剩下一群人细细嗦嗦地嘀咕着,春归细看,里头还有两个程家的远亲。
春归眼皮一跳,端着热水朝那一行人道:“里正叔,婶子,你们来了。”
里正催促道:“赶紧赶紧,去看看祁佑,腿要是伤到了筋骨,这科举路可就断了!”
本朝科举不许身有残疾的学子参加,里正一听到是祁佑伤了腿脚,又是急又是气。
春归扫过里正身后众人,心下明了,她端着盆转身冷笑,难怪,这些人想必是来打听祁佑伤势的。程祁佑孤身在外游荡没见有人过来给上一口饭,一听到腿伤了可能参加不了科举了,一个个倒是都紧赶慢赶地打听消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