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知行也只好作罢,三两银子的红封,一篮子鸡蛋两只鸡还有一盒点心,全数放到了隔壁。
那大伯一边接过一边调侃:“春归这是挣了不少银钱了,你们仨的束脩礼都快赶上学费了。”
知行往里一看,里头果真有好一些东西堆放着,看来这齐夫子是真睡得不见天日了。
听他这么说两人也不敢耽搁路程虽然短,可他俩带着个孩子,着了凉到时又麻烦。
告过别后三人即刻就往回走,甜水村跟小凉山不同,小凉山靠近山脚,甜水村呈缓坡似的小高地,回去要比来时轻松一些,兄弟仨也不免缓了步子,可路过一座青砖瓦房时,知行却迅速敛了神色,拉着知平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不少。
祁佑注意到后往边上瞥了一眼,这一眼后,面色立刻转冷。
那青砖瓦房冒着炊烟,房子盖得气势十足,与旁的小平屋不同,还起了单排的泥塑围墙,来时没注意,这会儿这家人坐到了院子前,知行一眼就看到了。
那坐在小凳子上无赖似的看着他们的正是那柳全,柳全边上还坐了一个神情萎靡看着提不起劲的泼皮模样人物。
祁佑不认识,可看知行的脸色他也知道,想必也是柳家哪个无赖亲眷。
柳全只是辈分儿大,论着岁数也就二十五六,另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穿着裂了道口子的棉衣,两人毒蛇似的盯着他们,直到走出视线范围外,知行才松了绷住好久的背。
“另一个是柳贵,柳全的堂弟,也是我俩的堂叔。扫雪时候那些人说起的那个无赖,大旱时侯卖地赌钱的就是他。”
祁佑听了后脑海里一闪而过两人盯视着他们的模样,眉头皱了皱。
“赶紧回去吧,日头越发阴沉了。”
两人没一会儿便走远了,没听见隔了一道围墙的院儿里柳全与柳贵两人的交谈。
柳全有意对着他道:“这又是鸡又是点心的,阵仗大不大。”
柳贵年前就没了田地,找族长哭诉了几回后柳族长干脆不见人了,偷鸡摸狗一阵后就死活赖在柳全家里不走,这么赖了三四个月算是把柳全家里那些存量都祸祸光了。柳全如今看这个堂弟也是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