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要进去,那群妇人见状更急了:“哎老叔,您就带个话,里正那儿咱们也走过了,可还未进去就被李嫂子赶出来了,竟是替春归记起仇来了,这不咱们只能来找你了。不知春归怎么想的,可乡里乡亲的,哪有那隔夜仇的。”
李老爹偏过头看着她们道:“里正没应下,你们以为我就会应下?”
他难道就不替春归记着仇?
他叹气道:“事已至此,就别瞎忙活了,好生过日子去吧,说到底那事儿也是那两人带的头,你们不提起,旁人也不会提起,过不了过久便都忘了,来日春归回来了见了面也不至于难看。”
面上的和谐总是能顾上的。
话说到这份儿上,李老爹也不再多言,径自往里头走去。老伴儿在厨房腌豆皮,这样热的天气也不敢做多了,只隔几日做一些够吃的,今儿却不同,想着镇上那几个孩子也有好些日子没吃到这一味,便做了满满一坛子,到时他就跟着志高一道给送上去,还有山头的李子也是熟透了,红汪汪的,一咬满口的汁水,是他小孙子志远最爱吃的。
总之几个孩子日子过好了就是,旁的哪还能管顾这么多呢!
看着李老爹进门,几人又急又懊恼。
“早知道就不该搭理那李兰!如今连里正跟老叔都生了咱们气了!”
“这一日一桶半桶地倒了,从前不觉得,可如今倒下去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呐!”
寻常人家一年种地交了税,扣去一家的吃穿用度能攒下个三四两已经算好了。
可若还跟从前一般跟春归做了这生意,一年里总有半年的羊奶可送,一日十文钱,半年也有近二两的进账,赶得上种地的一半收成。只要春归的铺子不倒,这份进账便停不了,可再看如今........
几个妇人齐齐叹气。
“杀千刀的李兰,她最好别出门,出了门我非骂死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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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镇上,解了危机后日子便顺畅多了。知行做足了模样好生在家中养腿,倒是听说那常福满被他爹勒令不上县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