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其它村子有的做货郎有的摆小摊儿有的做手艺活儿,小凉山几乎家家户户靠种地为生,因而去年那场大旱才如此叫人伤筋动骨,连人都没了好几个。
只靠种地便是靠天吃饭,一年到头交了税,抛开自家吃的,最后也剩不了什么了。那些妇人能被李兰跟蔡红云鼓动着提价也有这么个缘由,实在是收成有限,粮食又却是卖不出高价了。若有春归这一着,指定有能把日子往好了过的迹象,春归也必不会亏待。
“困难是困难,可要再有羊奶那样的事儿发生,丫头,这可不再是闹着玩的。我虽是村长,要替村子着想,却也知道这儿有些人是什么个德行,你们一家子起来不容易,别到时候又是一场空。”
老村长边叹气边说,句句不偏颇,让春归心里一阵感慨。
里正也听明白了,敲了敲烟枪也摇头:“春归呀,不然你找找隔壁那些村子,李家村,甜水村,蔡家村,特别是蔡家村,蔡族长最是公正,你这样的好事儿他们村想必是乐意接的。”
春归无奈道:“里正叔,我是咱们小凉山的人,哪有放着自家村里的不顾,去找别家村子里的人。”
里正又何尝不知道:“是这个理儿,只有过前一遭,我也怕有第二回,到时我可真没脸见你了。”
如今还有面上的和谐,过了便过了,可到了那时,脸面再厚也得给扯破了。
一时之间整间屋子陷入沉默。
只是这屋子里有谁不想应下这桩好事儿,饶是在这小村子里他们也知道那野果子经由春归的手卖出了多好的价钱,他们要是做了头一个种植这东西的村子,不说日后的好处,就是春归也不会亏了他们,那可是跟京都的生意搭上了边!
若没有前头羊奶一事,老村长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村长抽了一口烟,看向春归:“丫头,我倚老卖老一回问问你,这种了番薯,你预备怎么论价?”
春归淡淡一笑:“爷爷,我也并非要每个叔伯拿出家里的一两亩地来种,您不知道,番薯这东西容易长,若乡亲们应下了,也只要分出两三块寻常种菜的地便仅够了。”
她看了一圈人好奇的神色,缓缓道:“一块地我给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
这话一落,好几人当即站起了身,就是村长也是一脸讶异地看着她。
“丫头,你可是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