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如意恍然道:“这样也好,本来我是想若他们是自个儿包了马车上去,那还不如同我一道呢,我这儿人多,也有个照应,”
春归一愣,停了手里的动作,问道:“你可是自个儿上京?”
郭如意点头又摇头:“倒也不算我一人,好几个管事一道,我爹又特意雇了镖师。这一行人是多的。”
春归无奈道:“你爹竟也放心叫你自个儿上去。”
郭如意却不甚在意:“我那弟弟如今虽也看书认字了,可全家人都知道他不是那经商的料了,日后少不得仍是我担起这副家业,或是交由要好的旁亲。”十几岁开始历练,到如今她也早就习惯。
“既如此,待他们回来我问问,你一个姑娘家,虽有镖师下人护着,到底也要个能商量事儿的。”
郭如意听她这么说笑道:“本来是想能否帮衬越姐姐一把,如今看来又是我受照顾了。”
“若能跟周家的一道走,是我占便宜了呢!”她是商家,路上若有个乱怕是抵不住的,可旁边有个官家一道结着伴,来裹乱的看到怕是连胆子都没了!
春归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姑娘家家虽能干,但旁的风险不能不避着。
“越姐姐这大夏天的做的棉衣?”郭如意这会儿才看向手里的衣服,摸着软绵绵的,竟塞了厚实的棉絮。
春归失笑道:“我哪会做衣服,寻常缝补都见不得人的。”她将自个儿的打算同郭如意说了。
“知行这件才缝好了你就来了,喏,你手里这件就是知行的,摸摸里头看能不能摸到牛皮纸!”
往衣服里头缝银钱,不过是穷人家的穷办法,郭如意一时来了新鲜,照着春归说的摸了进去,待摸到柔韧的一块纸包似的,便是她口中的牛皮纸。她正想抬头喊一声,突然面上的笑意一瞬僵住,看着手里这件衣服,耳根子一点一点泛红,没一会儿,便红了半张脸。
春归正等着她说话呢,缝完手里这件后叠得整整齐齐,再抬头想拿过另一件,却见郭如意红着脸整个人愣在凳子上,手里那件棉衣被她揪着起了一个小角。
春归:“……郭小姐?”
“啊?”郭如意猛地一惊,反应过来后对上春归疑惑的目光后赶紧把手一松,那件棉衣便直愣愣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