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春归,知行祁佑还未开口,周晗倒来了劲:“爹,您可不知道,春姐跟郭家合作,要把她自个儿做的那些点心照模照样搬到京都来了,以后我没功夫回去也能吃到了!还有个手绘瓷器!我见家中也添了些,您还不知道也是春姐教授的吧!”
这话一落,果然周晗他爹少见地愣了愣:“……那瓷碗瓷瓶一出来,便叫祁王给看到了,花了大价钱收了好一批,家里这几只还是你二叔见着给买来的。”
“竟也出自越姑娘之手?”
说着他神色一变:“祁王最喜瓷器,前些时候不知为什么在打听这东西是哪位能手所制,知道那铺子后头是郭家倒歇了心思。”
“瓷器不比扇子点心,越姑娘是个聪慧的,知道背靠郭家。”
祁佑已然皱了眉:“周大人的意思是,那王爷有仗势抢夺的念头?”
周晗他爹顿了顿:“祁王是当今的胞弟,又颇受宠,自小最喜鼓捣些新鲜玩意儿,可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前些时候应当是想挖了人过去为自己所用,只没想到那铺子后头也站着郭府。郭家虽是商人,在京都也立足多年了,人家大商之家的手艺都是独门独路的,他再顽劣也应顾念到这一层,那心思应该歇了。”
这话却未让祁佑跟知行两人安心。
见两人面上起了忧心,周晗他爹道:“京都之地,上有天子,下有朝臣子民,多双眼睛看着,祁王应有收敛。”
听出了安抚的意思,祁佑收起忧色,行了个礼:“多谢周大人开解。”
周晗他爹这才放了心走了。
剩下三个却不复来时的欢欣。
祁佑皱眉道:“那祁王平日里是个什么做派?”听周晗他爹所说,怕是个巧取豪夺的纨绔。
提到那祁王,周晗也是一脸的郁闷之色:“那王爷受宠,年纪又小,想什么就要什么,要什么就得给什么,打小被御史揪着小辫子,可也没见圣上管过,不过去年经了一场大旱,圣上也每日忧愁,我来你们那儿时,正巧有个御史又是将他一状告上去了,圣上这才盛怒,罚他一年的俸禄用于赈灾。”
“想来有所收敛也是因为刚被罚过吧。”
祁佑沉默片刻:“那先观望吧,等安顿下来,知行跑一趟郭府,将这事同郭小姐说明了,也好有个防备,至于春姐那儿……她远在齐州,说了也是干着急,先观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