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门口,柳家李家两家的族长正好卡在当口面面相觑。
众人审理一番,两个族长倒也省了旁听的功夫,柳家族长别别扭扭地来,本也不愿担这等脏事,只柳村长一见了他立刻冷哼一声,将人给逼了过来。
“这话你们也都听明白了,两家的人,各族里的长辈也都在,做不得假,你俩商量着怎么了事吧!”
柳族长心里早已一团乱,私通,害了几个村子的民生大事,一桩桩全出在他柳家,这叫他脸面如何搁置?
心急起来就又是一副别扭不作为的模样,柳村长见他这神态立刻猛地拍了一板,把一众人都吓得吃了一惊,更遑论那温温吞吞的柳族长。
“论年岁我也长你几岁,就是几十年前你还不做这族长,就是个半大小子时也是跟在我后头喊我一声老哥,这些年你做了族长,名望声誉也有了,做了错事我也未曾当众下过你脸面。可你自个儿瞧瞧,你如今是个什么做派!”
他一个起身,走到柳族长面前,指着手连连骂道:“早前就同你说过,你若还是这般不作为的模样,柳家迟早连层皮子都不保,你还何处耍你这族长威风?!”
“几家人里面,蔡家开杂货铺子,练手艺,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就是大旱都未有多少影响,李家早早地放了族里的粮,结着伴地熬过去了,你再看看我们柳家,一场大旱没了多少人?!你摸着你那良心,你对得起那些老兄弟吗!不说大旱,只说咱们这一族,多少青年小伙成了柳贵柳全这般顽劣下作的德性!到处害人惹事你可有管过一次?!”
听提到自个儿,柳贵身子一缩,哆哆嗦嗦地低了头。
村长指着他:“你瞧瞧,这般模样,这般品性,咱们柳家下一代还能有什么出息!”
春归静静地看着,听到这儿拍了拍也正听得起劲儿的耿荣,两人退了几步,走到了院子外边。
耿荣还意犹未尽,瞧着里屋的境况问道:“春姐,咱们出来做甚?”
春归叹了口气:“村长爷爷这是要把这些年憋着的一口气都给出了,长辈们之间的火气,咱们再这么待着便又伤那族长的一层脸面,不如退出来,反正这事儿过了明面,总有这几个爷爷叔公们做主。”
耿荣觉着可惜:“瞧不到那李兰的下场,我心里也不舒坦。”
春归笑笑:“傻小子,那两人的下场哪还有什么余地,李兰一纸休书定要拿下了,再论那菜地撒盐一事,这两人先送宗祠,后送县衙,若是那柳族长为着脸面稍稍阴损些,怕也熬不过宗祠那一关。”
她可不信那柳族长能一日之间清醒了,清高了这许多年,今儿被这么当众一骂,估摸着得把气都出到柳贵身上。她抚了一把自刚刚开始便一直跳动的左眼,不知怎么的,隐隐有些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