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处理好的,今日怎的还渗出这许多的雪?”
知行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刚刚我替祁佑换药重新包扎了一回,不小心给扯到了……”
春归一肚子的气要发不发,骂不得做善事的祁佑,骂不得那一脸讨好的知行,只好生自个儿的闲气。
当初若是能思虑到皇帝会将这试行地一事交由这两人,就该叫他俩把事儿给推了。
这两县虽多有穷苦之人,但兢兢业业踏踏实实过日子又不是不能好过起来。
一家人见她不吭声的模样便知道她生了气,蔡氏连忙出来打圆场:“咳!好在平平安安的,这是有福报呢!又救了个老婆婆,你俩这一趟总归是顺顺利利的!”
祁佑静静地注视春归片刻,闻言笑了笑:“蔡姐说得是,不过也是我俩太不小心,那流民住所都是去年现搭建的,风吹雨打还能撑一撑,若是冬日里起了雪灾,屋顶怕是要被压垮了。”
听他这样说,蔡氏急了:“那可咋办?前儿不知道,今日一打听,咱们两县可有不少流民呢!没户籍又没个正经营生,若是连遮风避雨的地儿都没了,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这下连坐在一旁的春归也不由得皱了眉,祁佑有意看她一眼,淡笑道:“好在出了这个小纰漏,倒是因祸得福,我与知行各处查看一番,发现不少屋子都出了问题,如今县衙里已派了人手修缮。”
蔡氏这会儿也注意到了沉默不语的春归,赶紧配合道:“哎哟!好在不严重,祁佑这一下可是救了不少人的命呢!”
知行也道:“你们可不知道,那些流民久久未经正经的安顿,这般聚集在官道附近,个个都憋着一肚子气,早就对官府不满,见了咱们都爱搭不理的,也不愿听我们说话,可祁佑这么一挡,又叫人来修缮屋子,这群人如今见了咱们都感恩戴德的,咱们这才有时机将来意明说。”
这群流民经了大旱之苦,一路颠簸来了这里,虽被安顿下来,到底是朝不保夕,又没有正经户籍和营生,久而久之,便生了一肚子怨气,亏得两人来得及时,得了这群人的民心不说,又提出了开窑洞一事。
这里面不乏年轻力壮的汉子,拖家带口的,平日就做做零工饥一顿饱一顿,这会儿忽的有了稳定活计,工钱不少还是替官府朝廷做事,这日子一下就有了指望,瞧知行跟祁佑的眼神也跟看活菩萨似的。
昨晚上一下便转了态度,又是烧水又是道谢又是认错的,更别提那些容易激动的老弱妇孺了,对着两人便喊青天大老爷。
这一行虽周折,但好在结果是不错的。
另一边的耿荣跟柳仁听了也是一阵附和:“因祸得福因祸得福,这下算解了一桩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