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差分派时也不因知行祁佑在这儿而有所拘谨,一边倒着糖水一边与有荣焉道:“你们尽可喝着,辣姜跟红糖一道煮的,自打越娘子在咱们这儿开了铺子,这糖水手艺从未瞒过咱们,我家孩子也时常这般喝上一碗,确实不容易受那风寒了。”
另几个官差闻言也道:“你们可不知道,咱们这未来的县令夫人一门手艺可是绝了!不光这糖水点心做出了名堂,你们如今造的这窑洞日后烧制出来的手绘瓷器也是夫人的手艺,咱们县啊,可算是有一门正经手艺能撑一撑脸面了!”
乡民们捧着精致的瓷碗,喝着温热的糖水,也不由得笑着应道:“官爷,咱们也是知道的,从前两个大人还未高中时咱们就知道了。”
这一年来,春归的名头确实响亮。
装糖水的瓷碗都是春归一股脑地放进来的,当初烧制时便是自个儿亲手绘制,样式个顶个地别致,乡民们从前过安稳日子时也从未用过这样好看的碗碟,此刻捧在手里不免多看上几眼。
“日后这样的瓷碗便是从我们亲手建的窑洞里出来的,这样想着,我这心里也得意了不少啊!”
“嗐!咱们好好干活儿,跟着两位大人的路子走!日后也用这样的瓷碗!”
“你可别做梦了,难不成日后你用不起这瓷碗还得怪罪到两个大人头上?”
“哎哟,那哪能啊!定是他自个儿不争气的缘故!”
“对对对!那定是我不争气!不争气!”
一时之间,众人面上皆染了喜色,笑了起来。较之刚刚惨淡的氛围,此刻已然好上了许多。
见众人已能高高兴兴地说着话聊起天来,祁佑与知行不由得对望一眼,心知这冬日里的一道危难算是解了大半了。
继而朝众人道:“再休息片刻,等雪小了些,咱们就到近处的私窑躲一躲。”
那是个成型用了多时的窑洞,里边炭火木柴火折子想必都是一应俱全的,到时在那儿避寒,乡民们换了郭府的应急衣物,再熬煮一锅药材喝了,待到风雪渐停,才算是真的解了危难。
“哎!好好好!咱们听大人的!”
几十号人围坐着,外边又用木板挡住了风雪,较之前窑洞里稍稍热了些,几个孩子灌了整碗的姜茶后也渐渐地发了汗,有两个年纪稍大些的精神了许多,妇人们就想把那两件大氅还给祁佑跟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