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是没睡够,脑中还有些混沌不清,缓了许久才想起来,她今儿是要给知行去县衙里留假。
再看这日头,怕是快到正午了,她心里一慌,赶紧起了身穿衣。
刚从床上起来,房门忽的打了开,她连忙看过去,看是祁佑,手里的动作也未停,边穿边问道:
“你怎么没去县衙?我这儿来不及了,还得给知行去点个假……”
还没说完,又想起昨晚上这人口中没说完的法子,连忙道:“你想出了什么对策?昨晚上我给睡过去了,你才说了虞县是个什么情况,其余的也来不及听,更别说替知行思虑周转法子。”
看看日头,过不了多久知行夫妻俩都要过来了。
看她这般急切,祁佑才道:“你慢慢来,不急,虞县那儿我已替他请了两日的假,我这儿也请了一日,又拨过去了几人,叫师爷带着顶上了空缺,先将剩下几户人家看顾周全。”
春归顿时松了口气:“能多休息一日再好不过,这傻小子瘦了这么多,再不养一养,都跟那会儿大旱时一个模样了。”
祁佑替她将后边的衣领子翻下来,将人带到铜镜前坐下,拿起梳子继续道:“至于法子,我再思虑片刻,看有无填补的地方,也需得问问知行一些具体事项。你暂时不必操心,不论周不周到,总归可试行一番。”
见她不放心地想问一问,祁佑又道:
“王大娘也已经帮你准备了食材,空出了厨房,等会儿你起了后再想做菜也不迟。待会儿吃了饭就同他挑明了。”
要等知行自个儿反应过来这担子确实重得不行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短短几句话就将他这一早上的行迹表明,春归被带着坐下,又细细听着祁佑条理清晰的安排,逐渐缓了心绪。她怎会不知祁佑这是特意起早了,将原本她要做的事儿都给做完了,好叫她安安生生地睡了一觉。
此刻也不急着要问清是什么法子了,她抬头按住他帮着打理头发的手,皱眉道:“你什么时候起的?”
祁佑淡笑:“同往常一样,我觉浅,这些天也都歇息够了。”
春归握紧他的手,心下歉疚:“又叫你劳累了。”